第290章 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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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击垮(第1/2页)

高侍郎……高坚?

陈砚竟敢以白丁之身,对上高坚之子?!

胡德运所言的愤怒与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化为震撼。

他一双不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陈砚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上。

朝堂向来不缺青年才俊,二十多的臣子也不在少数,可如陈砚这般年轻的,实属罕见。

陈砚今年虚岁不过十七,实岁十六,已为官一年多。再算上会试、乡试等,对上高家时,怕是只有十岁出头。

十岁时的陈砚,竟然已与高家对上,还能活下来,扶摇直上,成大梁第一位三元公?!

“你为了一己私怨与高家结仇,不也置你的亲人、族人于危险之地?对,你与我也没什么不同!”

前半句时,胡德运话语带了迟疑,到了后半句,他再次坚定起来。

陈砚能如此慷慨激昂,不过是因着受了天子赏识,抛开这一层,陈砚又有何资格审判他胡德运?

“莫说陈三元,就是这天下九成的人遇到本官的处境,也会与本官做同样的选择。”

胡德运再次坚定起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谨小慎微,不敢沾染一点麻烦,就是因着他知道自己没法担事。

他不过一个地方四品官,拿什么跟人斗?

“谢先生在宁王身边多年,乃是宁王最信重的幕僚,往日受人尊崇,不可一世,不也是说杀就被杀了?陈三元所受的赏识,又能保你多久?到时也会有人如你今日这般,居高临下审判你。”

胡德运冷笑:“到了那时,陈大人又能否有今日的气势?”

多少名垂千古者,用毕生在史书上留下四个字:君威难测。

胡德运缓缓爬起来,坐在地上,又是大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我不过棋子,这松奉就是棋盘,谁又比谁高贵?”

他已然投靠宁王,到底还有一方势力可依靠,一旦他中途变节,就是两边都得罪了,那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今日本官便是死了,来日也有陈大人这等人中龙凤相伴,倒也不亏,哈哈哈……”

胡德运仰头大笑,既在笑自己,又在笑陈砚的天真。

四名伪装成轿夫的锦衣卫却是面面相觑。

陈大人对胡德运的策反失败了?

他们纷纷看向陈砚,见陈砚只垂手立在胡德运背后,毫无动作,心中就是一凉。

陈大人已然束手无策,火炮和火铳无法借由胡德运带出城了。

为免胡德运动静太大引来惊动更多人,一名锦衣卫便想上前将其绑起来,一直未开口的陈砚抬手制止。

那锦衣卫惊愕地看了眼陈砚,终究还是退了回去。

陈砚嗤笑一声:“胡大人错了,本官与你是大大的不同。”

胡德运感叹地“哎呀”一声,缓缓站起身,对上陈砚,双手往外一挥,宽大的官袍袖子随之后扬,发出猎猎风声。

往常那张过于圆滑的脸上此刻却难得的露出了狰狞与攻击:“陈三元倒是说说你我有何不同。”

“胡大人身死,你的九族会与你在九泉之下相聚。本官死了,九族荣耀,你说,我等有何相同之处?”

陈砚眼皮半睁,不急不躁。

胡德运一愣,旋即道:“宁王若能成事……”

“宁王成不了事。”陈砚此次直接打断他:“宁王连自己最信重的幕僚都杀了,可见其心胸狭窄,过河拆桥,谁敢为他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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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冷笑一声:“胡大人以为自己与谢先生比又如何?”

此刻陈砚终于知晓为何那些盐商规规矩矩卖官盐了,原来是知宁王靠不住,暂避他陈砚的锋芒。

与银子相比,终究还是命更重要。

六月末的松奉极热,胡德运脖颈处的汗已将官袍浸透。

“观我华夏之脊梁,非顺风扬帆之易,乃逆流击楫之难;非趋利避害之巧,乃舍生取义之艰。是故,虽千万人吾往矣,非不知其不可为也,盖知其不可为而必为之!”

陈砚声音激昂:“胡大人不懂气节,不知大义,竟就在此侃侃而谈,实在可笑,可悲!”

死与死是不同的。

他陈砚并非圣人,可既穿上这身官袍,该守的底线就要守。

至于什么圣恩难测,那就不是此时的他该考虑的。

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要干掉宁王,拔除宁淮乃至松奉的毒瘤,开海,让松奉百姓能活命,活好命,让整个王朝睁眼看看世界已发展成什么样!

他有太多事要干,怎会因胡德运的三言两语而动摇?

胡德运脸色惨白,眼珠子惶惶不可静,双手垂在身侧,仿若浑身的精气都被抽走。

“错了……”

他喃喃一句。

陈砚威呵道:“你大错特错!你为虎作伥,害松奉百姓,害你妻儿老小,断了你九族香火。你享受的十多年荣华富贵,能否支撑你下地府时面对被你无辜牵连之人?能否支撑你见列祖列宗?”

胡德运被吓得退后一步,汗流浃背,惊恐得盯着陈砚。

妻儿、族人、列祖列宗……

他是灭族罪人。

他是灭族罪人啊!

浓烈的悲怆感萦绕其身,他支撑不住,再次瘫坐于地面。

多年信念轰塌,便再提不起神,只剩惶恐。

四名锦衣卫震撼地看着仿若行尸走肉的胡德运。

刚刚还慷慨激昂的胡德运,此时却犹如丧家之犬!

再看看冷冷盯着胡德运的陈大人,心中便生出浓烈的崇拜之情。

竟不用刑罚,就能将胡德运折磨至此。

文人果然是杀人不用刀。

实在恐怖!

陈砚看着如同受惊的幼童般的胡德运,再次蹲下来,与胡德运平视,一只手放在胡德运的肩膀上,声音已带了些怜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胡德运抓住陈砚的衣袖,仿若抓住救命稻草:“我帮了你,陛下会放过我吗?”

面对他的期盼,陈砚道:“你的妻儿老小与九族还有救。”

胡德运作恶多端,必不能放过。

他陈砚一向真诚待人,并不想哄骗胡德运。

胡德运眼中的期盼弱了几分,旋即摇头:“你无法保证,你只是个五品官,做不了主。”

一切不过是为了哄骗他。

“黄奇志的卷宗,大人是为了帮下官才盖的章。大人将捉拿私盐一事交给本官,就是为了掩护此间证据送往京城,此次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将下官与北镇抚司众人将火炮运出城,这些都是大功。”

陈砚蛊惑道:“大人此前虽犯下大错,却迷途知返,虽不可功过相抵,必定罪不及妻儿。”

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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