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公子有令,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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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公子有令,斩草除根!(第1/2页)

半柱香后。

大牢。

地底刑室。

潮湿的石壁上,火把摇曳,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鬼魅。

赢子夜坐在一张斑驳的木案后,指尖轻叩桌面,节奏缓慢而压抑。

对面铁栅内,孟琰被铁链锁住双手,原本华贵的锦袍早已破烂不堪,脸上却仍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倨傲。

“六公子,你无权审我!”

孟琰嗓音嘶哑,却仍强撑气势。

“我孟氏乃陇西望族,祖上随先王征战有功!你今日所为,我父必会——”

“啪!”

赢子夜突然拍案,声音不重,却让孟琰浑身一颤。

“谋反。”

赢子夜缓缓吐出两个字,目光如刀。

“孟琰,你可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

孟琰脸色骤变。

“胡说!我孟氏世代忠良,怎会谋反?!”

赢子夜冷笑,从案上拿起一卷竹简,慢条斯理地展开。

“腊月十八,你运三车‘丹砂’入府,五日后,府库金锭蚀毁。”

“同月,军械库三百具弩机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木胎包铁的赝品!”

他抬眸,眼底寒意刺骨。

“这些精铁弩机,去了哪里?!”

孟琰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咬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赢子夜轻笑,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丢在孟琰脚下。

那是一枚染血的铜铸腰牌,其上刻着“内府库”三字,边角隐隐沾有锈蚀的铁渣。

孟琰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看来你认得。”

赢子夜缓缓站起身,玄色蟒袍在火光下如一片阴影般笼罩而来。

他抬手,摊开一副竹简残卷,卷上刀笔凌乱,却清楚记着一笔“铁精二百五十石,兑黄金三十两”的交易。

“仓曹记录,从你手下失踪的精铁,去哪了?”

“你上月私兑的金子,去了哪?”

孟琰嘴唇颤抖,冷汗涔涔,却依旧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赢子夜不恼,只是轻轻一笑,语气森冷:

“嘴挺硬。”

他也不急,转身走向另一间牢房。

卫桀被铁链吊在墙上,双脚离地,原本的嚣张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一张惊惧扭曲的脸。

见赢子夜进来,他顿时惊叫出声。

“六公子!六公子饶命!”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些军械…那些军械是仓曹经手的!”

他声音颤抖,眼泪鼻涕混作一团,仿佛已濒临崩溃边缘,却始终不吐一句实情。

赢子夜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

“卫桀。”

“你比那个孟琰聪明,可惜,还是不够。”

他缓步走近,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告诉我,精铁和金子运去了哪里,我可以让你死得体面些。”

卫桀浑身发抖,却仍咬牙摇头。

“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赢子夜眸光骤寒,盯着他苍白的脸。

忽而轻笑。

“很好。”

“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

“也罢。”

“本公子,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玩。”

他转身走出牢房,声音冰冷。

“传令暗河,彻查陇西各地废矿!”

“军械、精铁、融化的金子——这些东西,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公孙墨玄领命而去。

赢子夜站在牢狱长廊尽头,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眸中杀意翻涌。

谋反的网已经织好。

而现在,该收网了。

……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铁链穿臂而过,钉入石柱。

仓曹低垂着头,身形僵直,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

他闭着眼,一言不发,像具沉默的木偶。

“李仓曹。”

赢子夜缓步走近,靴底踏在渗水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知道为什么,最后才审你吗?”

仓曹依旧低头不语,仿佛连痛觉也已麻木。

赢子夜淡淡道:“你身上的毒钉,本公子早命人取出。”

“你想靠咬舌或毒发身亡,一步都走不通。”

仓曹终于睁开一只眼,眼中毫无惧意,反倒浮现出一丝讥诮。

“下官……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赢子夜轻笑,取出一卷竹简,“那你看,这是你‘无话可说’的证据。”

他缓缓念道:“去年三月,你在城南置办了一处三进宅院。”

“五月,购入两个南越歌姬。”

“八月,你弟弟入伍未三月,便提为什长,有本事啊。”

仓曹冷笑:“我父兄皆为军职,有恩荫之规,怎就是罪?”

“那这呢?”

赢子夜翻出另一卷文书,语气冷了几分!

“军械库出入登记,从去年至今,少了三百具弩机,五十车精铁,仓储记录上却无缺口。”

仓曹喉头动了动,依旧沉默。

“你倒是死得起。”

赢子夜看着他,眼神锋利,“可你知道孟琰他们怎么招的?他们没招。”

仓曹愣了愣,眼神微微变色。

“你们都够‘忠诚’。”

赢子夜目光一寸寸扫过他,“不过他们可没你走运,被发现时,舌头已经咬碎,毒血翻涌。”

仓曹眼中终于浮出一丝剧烈波动。

赢子夜靠近一步,低声道:“可你不一样。”

“你儿子还活着,在咸阳郊外安家。”

“他娘是你从南市赎回的,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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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曹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变得骇然。

“想想你家那口井,是不是该重新修一修了?”

“小孩子若夜里梦游,不小心跌下去,可就可惜了。”

“你…你卑鄙……”

“你忠义,”赢子夜打断他,“可惜你家人不是。”

仓曹咬牙,脸色痛苦挣扎。

“我不信你真敢……”

他话未说完,赢子夜已命人取来一卷手令。

“这是我送你妻儿迁出护卫所的文书。”

他扔至地上,“想救他们,就从现在开始说——”

“是谁设的转运点?化金的药水是谁配置?你们暗中联络的,还有谁?”

仓曹僵坐良久,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我说。”

他的声音低哑,眼角泛红,像一头终于屈服的狼。

“孟琰逼我动了库账…他说只要调出军械与金料,就保我家人平安……”

“金子那边,是卫桀设的据点……”

“他们手里有假章,能走皇库。”

赢子夜收起文书,语气淡漠:

“带下去。”

走出牢房时,他回首看了眼那张扭曲的脸,语气幽冷如冰:

“真忠心的人,不会用家人换命。”

风起于狱门,寒意袭人。

至此,死局已开,败局已定!

……

不知过了多久。

赢子夜站在孟琰面前,指尖轻轻敲击着铁栅栏,发出令人心颤的声响。

孟琰被锁在刑架上,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却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倨傲。

“卫桀已经招了。”

赢子夜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说…是你用王水融了府库的金子。”

孟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可能!”

“他怎么会……”

“怎么不会?”

赢子夜冷笑,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轻轻摇晃。

“就像这样…把王水倒在金锭上,看着它们在雨中一点点融化。”

他俯身靠近,声音压得极低。

“他说你用的量很精准,刚好让金子看起来像是凭空消失。”

孟琰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铁链随着他的颤抖哗啦作响。

赢子夜看在眼里,继续施压。

“他还说…那些融化的金水,都运去了城西的炼丹坊。”

“胡说!”

孟琰突然暴起,铁链绷得笔直。

“明明是运去——”

他猛地闭嘴,脸色瞬间惨白。

赢子夜嘴角微扬。

“运去哪里?”

他慢条斯理地展开一份空白供词。

“说清楚,本公子或许能给你个痛快。”

孟琰死死咬着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良久,他终于崩溃般瘫软下来。

“是…是我们挪用了库金,但那些钱都花在…花在赌坊和歌姬身上了……”

赢子夜眸光一冷!!

这样拙劣的谎言,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

他猛地掐住孟琰的下巴。

“你以为本公子会信?三百斤黄金,足够买下整条女闾街!”

孟琰眼神闪烁,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赢子夜松开手,转身离开牢房。

走出阴暗的甬道时,他的脸色阴沉如水。

这些世家子弟宁死也不肯吐露的金子去向,背后必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但现在,他需要另寻突破口。

“去查。”

他对暗处的公孙墨玄低声道。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线索。”

……

夜。

孟琰和卫桀蜷缩在角落,铁链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突然,油灯的火苗诡异地摇曳了一下。

“谁?!”

孟琰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一道黑影无声地立在栅栏外,月光从狭小的气窗洒落,照出来人腰间悬挂的蜘蛛玉坠。

“是我送你们上路,”黑影的声音沙哑如磨砂,“还是你们自己上路?”

卫桀浑身发抖,铁链哗啦作响。

“我们……我们只承认钱是我们花的!其他什么都没说!”

“呵……”

黑影冷笑。

“六公子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了。”

“等你们被押往咸阳,还能守得住秘密?”

孟琰脸色惨白,突然扑到栅栏前。

“如果我们自尽……你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做到!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黑影沉默片刻,从栅栏缝隙塞进一个小瓷瓶。

“放心。”

卫桀颤抖着接过瓷瓶,突然抓住孟琰的手。

“不能喝!他们分明是要——”

“闭嘴!”

孟琰厉声打断,眼中闪过决绝。

“你以为我们还有选择?”

他猛地拔开瓶塞,仰头灌下大半,又将剩下的塞给卫桀。

“喝!至少…能留个全尸……”

卫桀的眼泪混着毒酒咽下。

不消片刻,两人便蜷缩着倒地,嘴角溢出黑血!

黑影静静看着他们断气,突然抬手一挥!

暗处立刻闪出几名黑衣人!

“公子有令,”黑影的声音冰冷刺骨,“斩草要除根。”

黑衣人领命而去。

月光下,黑影最后看了眼牢房内的尸体,低声自语。

“要怪……就怪你们知道的太多。”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掩盖了牢房中最后的呜咽。

而在孟府和卫府,此刻也正被血色,悄然浸染……

大秦:每日秒杀,可我真不想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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