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他是我好友(第1/2页)
宋铁牛在厨房做饭,楚禾则是拽着阿九一起,拉着重阳去水边清洗一番。
重阳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裤腿挽起,一双脚浸泡在了清凉舒服的水中,楚禾蹲在一边,拿出了帕子用水沾湿,把他凌乱的白色头发勉强梳理了一番,再擦拭着他脸上的脏污。
楚禾轻声问他,“冷不冷呀?”
重阳摇摇头,干净澄澈的眼眸盯着她一眨不眨。
阿九逆着光站在楚禾身后,身影被树影晃得有几分扭曲,那双眼眸却红得诡谲,活脱脱就是一只恶鬼。
重阳身体一抖,又低下了脑袋。
楚禾回头看了眼,“阿九,你能不能也做点事?”
她拽着他往前蹲下身来,“你帮忙把重阳的手洗干净。”
阿九偏过脸,“我才不——”
“学会照顾孩子可是当好父母的第一步,将来我们要是有了小宝,这些事情你肯定也要做不少呢。”
阿九又把脸偏了回来,看着男孩的两只脏脏的手,目露嫌弃,跟着女孩生活了一段时间,总是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他好像早就忘了,自己也有过脏得难以入目的时候。
嫌弃归嫌弃,想起了还不存在的小宝,阿九还是用手指捏着孩子的两只手,随后再把孩子的一双手浸在水里,“自己搓。”
重阳被这么大的力气一拉,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楚禾扭头看过去,“阿九!”
阿九有些怕楚禾发脾气,眼睫微颤,梗着脖子说道:“如果是我的小宝,到了这般年纪,肯定已经能够与野兽争食,取心挖胆,碎尸埋骨,在毒雾森林里称王称霸。”
他笑了一声,“哪里还需要像他这样等着人来照顾?”
楚禾按了按眉心,“你说的这是正常孩子的成长方式吗?”
“如何不正常?”阿九道,“我就是这样长大的呀。”
楚禾神情一顿。
渐渐的,阿九神色略微有了不自在,“你为何要用这么黏糊糊的眼神看着我,是又想打我了吗?”
楚禾低低的“哼”了一声,继续为重阳擦脸,“我才没有这么无聊。”
没过一会儿,宋铁牛喊吃饭了,楚禾领着一大一小回了屋子。
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碗筷也全都摆好了。
楚禾看着宋铁牛,真是觉得越老越贤惠。
宋铁牛笑了笑,“我手艺不怎么好,食材有限,两位将就将就。”
楚禾说着客气话,“我们不挑食的,宋大哥做的饭菜,一看就好吃。”
重阳早就觉得饿,坐在凳子上,拿着筷子,不论宋铁牛给他夹了什么,他都往嘴里塞,吃得很香。
阿九跟着楚禾吃惯了大鱼大肉,目光挑剔的在食物上转来转去,迟迟不动筷,桌子底下,楚禾踹了一下他的脚。
阿九拿起筷子,不情不愿的夹了一块藕尖,刚刚放进嘴里,下一刻,他表情一变,“……有毒。”
紧接着,他趴在了桌子上。
宋铁牛不知所措。
楚禾觉得他太浮夸,“宋大哥,他就是事多,你不用在意,我就觉得你做的饭菜挺好——”
一块肉放进嘴里后,楚禾脸色铁青,同样趴在了桌子上。
宋铁牛大受打击,“我做的菜真有这么难吃吗?”
重阳咬着筷子,懵懂无知。
宋铁牛很是受伤,想到楚禾与阿九带来的那匹马还没吃饭,又好心的找了把干草,再混上自己种的瓜果青菜去喂马。
马儿才吃第一口干草,身子一个趔趄,脑袋差点往前栽倒在地。
宋铁牛:“……”
“我觉得,他大概是食物杀手。”楚禾趴在木床上,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摇摇头,感叹,“没想到方大侠人模人样的,做的饭菜却有‘剧毒’。”
那饭菜看着平平无奇,但要么是巨咸,要么是巨酸,总之超过了常人能够接受的范围。
阿九啃着干粮,含含糊糊的道:“阿禾,不要乱用成语。”
楚禾看过去,“我才没有乱用成语!”
阿九:“可是——”
“中原话,是你懂还是我懂?”
阿九沉默。
大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楚禾赶紧关了窗户,她摸摸下巴,“我还是觉得这个村子很奇怪,规矩奇怪,人也奇怪,事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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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坐在椅子上“哦”了一声,又啃了口干巴巴的饼,五根手指一起抓着毛笔,在白纸上涂涂抹抹。
楚禾下床走过去,见他一横一竖都像是画画似的,拼凑成了一个字的轮廓,歪歪扭扭的,意外的是不难辨认。
阿九问:“阿禾,这是什么字?”
“挤。”
阿九:“挤?”
“就是挤弄的挤。”楚禾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看着少年漂亮的侧颜,心思微动,“阿九,不要写了,我们来亲亲吧。”
阿九抬起脸,敷衍的亲了一下她的唇角,又低下脑袋,继续“画”字。
楚禾微微抿唇,有些不太高兴,抱着他的脖子晃了晃,“阿九,陪我玩!”
阿九心性沉稳,不动如山,头也不抬,“阿禾乖,自己一个人去玩会儿,我要做正事。”
陡然之间,楚禾有种地位反转的错觉。
她整个人的重量都趴在了他的背上,瞄着他的一笔一划,好奇的问,“你怎么想着写字了?”
阿九把自己咬了一半的干饼送到她的嘴里咬了口,煞有其事的说:“我得了本学字的三字经,可是我看不懂上面的字,我只记得它们长什么模样,我想学认字。”
“哇,阿九好爱学习!”楚禾亲了他一口,给了他极大的鼓励。
阿九心中高兴,把被一个字占满的纸张往旁边一扔,又在新的纸上,按照记忆,抓着笔笨拙的“画”下一个字,这个字有些复杂,他多画了点时间。
阿九抬眸,目光闪闪发亮,“阿禾,这是什么字?”
“缝,缝隙的缝。”
“那这个呢?”
“炽热的炽。”
“这个?”
“摇晃的晃。”
“还有这个?”
“**的销……”渐渐的,楚禾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捧起少年的脸,注视着他漂亮的眼眸,“你说的那本三字经,正经吗?”
阿九神色坦荡,“中原还有不正经的三字经吗?”
楚禾又问:“书在哪里?拿出来给我看看。”
“书被方松鹤拿回去了。”
楚禾:“方大侠?”
“是呀。”阿九眨眨眼,“阿禾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方松鹤把他的书借给我看了会儿,我看了几眼,记住不少字符,他也不许我多看,就把书收回去了。”
楚禾怀疑,“你没有冤枉人家方大侠吧?”
“我冤枉他作甚?”阿九放下手里的笔,把楚禾抱着坐在腿上,昳丽的面容上神色认真严肃,“我与方松鹤……不,他现在叫宋铁牛,我和宋铁牛是朋友。”
楚禾:“就像是你与刀老三那样的好朋友?”
阿九颔首,“不错。”
“阿嚏!”
宋铁牛刚回到屋内,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摸摸额头,“不会是淋了雨就染了风寒吧?”
雨声渐大,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停息。
然而包围着村子的浓雾之外,夜色里只有虫鸣与风声,连点小雨也不曾落下。
桑朵盯了许久,往前一步,就被苍砚抓住了手臂,他的力气很大,她无法再继续往前。
“少主和少主夫人都在里面呢,我得进去!”
苍砚不言不语,那只抓着她手臂的手坚硬如铁,她挣脱不开。
桑朵来了脾气,“究竟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苍砚未有回应。
自然,他只是傀儡,不会有自己的思想,只是感应到主人有危险,才会有护主的反应。
有砍柴的老樵夫经过,好心问了句:“姑娘,你要进梧桐村啊?”
桑朵点头,“是。”
老樵夫摇摇头,“据说六十多年前,村子里忽然来了个白发鬼,他杀了所有人,自此以后就有闹鬼的传闻,走进去的人就没有出来过的,若不是这附近有菌子采,我是万万也不会靠近,我劝你们还是换条道走吧,可别最后丢了性命。”
说完,老人背着篓子转身离开。
闹、闹鬼?
桑朵身子一颤,慢慢的靠近苍砚,抓住了他的衣角,“我觉得少主那么厉害,肯定没有问题,我们还是绕路,去村子出口那儿等他们吧!”
苍砚搂住她的腰,带着她飞身而起,不多时便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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