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莽古尔泰 阿济格和李永芳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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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莽古尔泰阿济格和李永芳的小心思

莽古尔泰扬着手的密件,大声对阿济格和周围的牛录丶甲喇说。

「看看,你们看看!

南蛮子的水师,前脚给我们送来消息,泄露了他们马步军奔袭耀州,意图活捉四贝勒的军情机要,后脚他们常家海船,不仅送来同样的军情,还好心告诉我们,看到一支南蛮子水师向东,直奔复州金州。」

一位甲喇欣然大声:「三贝勒,这说明南蛮子朝廷失德无道,民心都向着我们大金啊!」

「我家大汗秉承天命,我大金更是应运而起。自从军兴起,辽东军民无不踊跃归附。辽西军民土绅也是仰慕日久,期盼我等天兵王师。

现在居然主动向我们投书,通报军情,这还不够说明天命所归吗?」

众人纷纷附和,说得好,说得对,说得呱呱叫!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说这麽多废话干什麽!」

众人一听,脸色不由一变。

我大金应天命居然是废话,谁胆子这麽大。

仔细一看,原来是十二阿哥阿济格,哦,那就是没事。

阿济格烦躁地说:「五哥,你快说,南蛮子到底想干什麽。要是没有什麽要紧的事,我们还是赶紧响应父汗的命令北上。

五哥,我还想着去北边从蒙古人手里,多抢点奴隶和女子,还有牛羊马匹好过一个肥年!」

看着这个性格暴躁,有勇无谋的同父异母弟弟,莽古尔泰也不好多说什麽。

「本贝勒早就猜到,耀州东昌堡这支南蛮子兵马,只是虚晃一枪。

南蛮子真正目的在金州,在复州!」

阿济格晃着脑袋还在思考着,旁边的一位甲喇有些明白了。

「三贝勒,我们九月刚克复金州,抄掠旅顺,在那边驻扎的兵马不多。而今又奉大汁之命,抽调兵马北上,正是兵力空虚。

南蛮子趁机下手,挑离我们最远的金州复州下手,攻陷后就可以向他们南蛮子皇帝报捷,索要封赏!」

「没错。」莽古尔泰赞许地点点头,「南蛮子有句俗话,叫做柿子选软的捏。金州复州就是我们最软的柿子。

他们扬帆泛舟,趁着我们兵力不足,一举拿下金州复州。就算是两座空城,

对于南蛮子来说,都是难得可贵的大捷啊,又可以骗他们皇帝好多封赏啊。」

众人哈哈大笑。

有一位牛录说:「这些封赏,最后还不如跟钱财布帛和女子一起,落到我们手里。」

「就是就是。」

「南蛮子贪财无义,为了钱财,什麽都敢卖。祖宗父母丶妻女老小,软骨头!」

「什麽软骨头?没有骨头!」

「哈哈!」

阿济格终于想明白了,他看到众牛录和甲喇围着莽古尔泰大笑,脸色羞怒成通红,扬起马鞭,一顿胡乱抽打,把众牛录和甲喇抽得抱头乱跑。

大家都习惯了这位十二阿哥暴虐抽风的作风,拍马躲到远处后,策马停下静静地看着。

莽古尔泰呵斥了几句,终于把阿济格叫住了。

他满不在乎地收起马鞭,大大咧咧地说:「五哥,我们在这里停了好几天了,父汗的军令还要不要遵循?」

拿父汗军令压我!

莽古尔泰脸上闪过恼怒,但依然不动声色。

「老十二,父汗给我们的命令是收拢沿途各路兵马,汇集成一支,北上支援老七(阿巴泰)丶老八(黄台吉)和济尔哈朗已经陆续领兵增援科尔沁,我们就没有那麽急了,等等李额附。」

莽古尔泰语气很平和。

阿济格的生母是阿巴亥,奴儿哈赤的大福普。

此前一直深得奴儿哈赤的宠爱,接连生下阿济格丶多尔衮丶多铎三子。

后来被侧福晋揭发与奴儿哈赤第二子丶大贝勒代善私通有染,被奴儿哈赤冷落。

奴儿哈赤夺取渖阳辽阳后,阿巴亥又被召回,继续为大福晋,宠爱信任程度不输此前。

阿济格鲁莽粗暴丶乖僻易怒,可他是阿巴亥的长子,莽古尔泰忌惮的是这个女人。

阿济格愤然道:「主人等狗,说出去要被人笑死!」

莽古尔泰看了他一眼,挥手道:「我们继续追击,顺便迎一迎李额附。」

「遵命!」

阿济格盯着莽古尔泰的背影,目光闪烁,十几息后扬鞭策马跟了上去。

疾行了二十多里,前方尘土飞扬,有一队骑兵疾驰而来,莽古尔泰拉住缰绳,伸手一举。

「停!」

众人勒住缰绳,停住坐骑,静待了一会,迎面来了一队骑兵,为首者正是镇守盖州的李永芳。

李永芳看到莽古尔泰,笑容满脸,还没开口,突然冲出来一人,扬起马鞭,

劈头盖脸抽了他几鞭子。

「该死的汉狗!居然叫做主子的等,不抽你几鞭子,你就不知道尊卑!」

李永芳被打得恼怒,正要发火,却看到是十二阿哥,最得宠的大福普阿巴亥的长子,所有的怨气怒火全消了,只好双臂护住脸,结结实实挨了几鞭子。

「老十二,你在干什麽!还不快收了鞭子!」莽古尔泰大声呵斥。

阿济格抽了几鞭子,心里的怨气也消除了,趁机收起鞭子,策马到了一边。

李永芳帽子被抽落在地,身上棉袍被抽破,棉花乱飞,左边脸颊躲闪不及,

有一道血印子,无比地的狼狈。

莽古尔泰上前,扶着李永芳的手,装模作样地说:「额附受苦了。」

李永芳又羞又恼,但脸上装出十分惭愧,「是奴才晚到,误了军机,该打,

该打!」

莽古尔泰见李永芳识趣,也不再多说,转言军情。

「我们接到额附的急报后,立即做了方全准备。昨晚在永昌堡外斩杀五百南蛮子,残馀夺路南逃,额附没有遇见?」

「三贝勒,奴才走的是孛罗锅那条路,南军残馀直奔娘娘宫那边,所以没有遇见。」

「嗯,还有军情说南蛮子的水师直奔金州和复州去了。」

「三贝勒,奴才也接到信了。如此看来,南军要趁我们兵力空虚,泛舟渡海,奔袭金州复州,好邀功求赏。」

「额附,你跟本贝勒想到一起了。」

「三贝勒,金州兵马不过三百,复州不过五百,大多数是汉军,恐难大用。

且奴才从盖州动身时,接到东江那边的急报,说毛文龙那边也有异动,似乎在策应。」

「毛文龙这个狗贼也动了?」听到这个消息,莽古尔泰变得凝重起来。

「东江兵可以沿着鸭绿江一路北上,直抵赫图阿拉附近袭扰。

虽然父汗迁都渖阳城,但赫图阿拉毕竟是旧都,要是又像上次一样被毛文龙轻兵深入,一番抢掠,父汗可是要杀人的!」

李永芳连忙附和:「三贝勒说得极是,奴才也是对此忧心。」

「额附多智谋,父汗亲口赞赏过。你说说,该如何应对?」

李永芳想了想,「奴才觉得,遣兵奔袭金州复州。

南军一贯作风,败则一溃千里,烂泥一滩。胜则骄纵狂妄,忘乎所以。

金州丶复州兵少,南军全力以赴,水陆并进,定能攻陷。

我们遣轻骑日夜潜行,趁着他们骄纵轻敌之时,突然兵临城下,定能大破南军。

重要的是还能缴获船只,组建大金水师。

莽古尔泰赞许地点点头:「额附高见。你果真对南蛮子军队非常了解,弱点看得清清楚楚。

好,就算不能缴获船只组建水师,烧掉那些船只,让南蛮子不再泛海来去自如,也是胜利!」

「三贝勒高瞻远瞩,看得就是比奴才要高要远。」

「这样,本贝勒调拨五牛录八旗兵,再选四千汉军骑兵,由十二阿哥阿济格为主将,额附你为副将和向导,立即出发,奔袭复州和金州。」

莽古尔泰转头看着阿济格,「老十二,如此好不好?」

他心里期盼着。

阿济格,你快一口拒绝啊!

这样我就能在父汗那里告上一状。

父汗最恨不遵军令丶不服调遣的人,就算是亲儿子,也会狠狠抽上几鞭子,

然后弃而不用。

反正他儿子多得是,再加上亲侄子一大帮,不愁替他卖命打仗的人。

阿济格,快当众拒绝啊,最好跟我吵一架,拳脚相加就更妙了!

阿济格脸色变幻几下,最后恨恨地答道:「阿济格遵令!」

莽古尔泰有些失落,但也不以为然,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一扬鞭子,「阿济格和李永芳,率四千五百人骑兵,驰援复州金州。

巴呼喇,你率五百骑继续南下追击南蛮子残部。

全军北上渖阳!」

「遵命!」

鲁之甲策马跑上山丘,看到眼前的水天茫茫一色。

中军钱中科喘着气说:「副爷,前面就是娘娘宫,是三岔河入海口。」

「李万才有消息吗?」

「李游击没有消息,应该跟殿后的后队一起殉国了。」

「唉,我们一千同袍出山海关,转瞬间只剩下这不到五百骑。现在前有大海,后有追兵,钱中军,我们何去何从?」

钱中科默然了几息,瓮声答:「我阿爷阿娘丶兄嫂侄子以及妻儿七口人,都死在建奴手上。

我要是降奴,没脸去见九泉下的他们。」

鲁之甲着眼泪笑骂他,「你狗球的没脸见家人,老子要是降了,就有脸见先人了?」

「报!」

一名浑身是血的军校冲上来禀告:「追兵又咬上来了,离我们不过五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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