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坐在了窗框上,凌乱的发丝肆意散开,在风中飘动。
青年怔怔的望着远处,嘴角似笑非笑,精致漂亮的面容满是泪痕。
“里安,”他轻声呼唤着,似乎怕惊扰到脆弱又威胁的爱人,“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声音的爱人微微侧过头,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如往常的那般回应他,“缘一大人,您回来了。”
不知为何,继国缘一不敢再靠近,只是向他伸出手,试图将人带下来。
可他从未拒绝过的爱人,第一次选择躲开他的触碰。
“缘一大人,您知道吗,我需要爱,只有爱才能让我活下去。”
“所以您能爱我吗?缘一大人,请您爱我吧,好不好,求求您,爱我吧...”
轻柔的嗓音越来越低,如同正在哭啼的祈求着。
此时阳光已经略过侧方的树木,向他一点点靠近。
不好的预感像是针扎在男人每一处的血管上,他的呼吸越发深沉,开始一步步向自己的爱人靠近。
可就在他移动的下一秒,眼前的青年突然变成了号啕大哭,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没有爱的我会死啊,缘一大人,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我想活着,我想永远待在缘一大人身边...”
“可以,你可以继续呆在我身边,你不会死的。”
继国缘一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胳膊。
“缘一大人,您爱我吗?”
“我爱你。”
他的回答丝毫没有犹豫,可听到答案的爱人却像是及其失望,原本期望的眼眸暗淡无光。
青年摇着头,喃喃自语,“不,您并不爱我...”
继国缘一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阳光笼罩过来前想要将人扯进屋子里,可他的爱人此刻却突然反抗。
璀璨的金色波光还未完全靠近,漂亮的的青年猛地撞进了这片金灿灿的海洋中,瞬间被其淹没。
痛苦的惨叫还没出口就已经化为了灰烬。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继国缘一看着怀中残留下的那些灰烬,跪倒在地上,大脑完全无法处理现在的状况。
等到温热的泪水落到掌心中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哭泣。
“我,我爱你啊...”
他哑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似乎这样就能让死去的爱人活过来。
可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直到夜幕重新笼罩世界,直到远处传来热闹的庆典声,直到泪水已经流尽,直到怀中的灰烬也差点被路过的风吹散。
他才恍然明白,他的爱人已经彻底消失了。
可他不明白。
颤抖的手掌缓缓抓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明明,明明他一直在努力的灌输着自己的爱意。
为什么爱人还是离他而去?
“...请一定要参加这次的庆典,带上您的爱人,就在..”
就在此刻,耳边出现的声音让他突然惊醒,继国缘一站起来,脱下羽织,沉默着将所有的灰烬装进来自己的衣服里。
然后抱在怀中,走向了不远处的庆典。
“今晚,有新年庆典,你应该没见过吧,我现在,现在就带你去。”
他怀中抱着“爱人”,如游魂般来到了新年庆典的地址。
几乎红透半边天空的灯笼组成长长是游龙,不断的有人涌入这场热闹的庆典中。
“年轻人,技巧还待努力啊..”
“妈妈,我想吃那个..”
“新年快乐!”
“那个,其实,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哇!这条金鱼好漂亮!”
“哼哼哼,比射击你还是太菜啦!!”
每一个人都是快乐的,都在尽情的享受着新年的气氛。
欢快的声音从每个角落传来,又从男人的身边飘过。
在爬楼的时候,旁边蹦蹦跳跳的小孩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身上。
继国缘一没站稳坐到了地上,靠着身后的青白色墙壁半天没有动弹。
低垂着头,藏于阴影的眼眸空洞无神。
似乎这只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
“你,你没事吧?”
小孩站在他身边,左右挠挠头,最后将手中的灯笼塞进了他的怀中,自己退后一步,笑吟吟的说,“对不起啦,不是故意要撞到你的。”
“但是别伤心啦!今天可是新年哦!要庆祝新的开始,所以要高兴呀!”
可他的爱人永远留在了旧的那一年。
“这盏灯送给你吧,记得和最喜欢的一起迎接新年,拜拜!”
...但最喜欢的人已经死了。
小孩又蹦蹦跳跳离开了,周围的人流随着庆典的继续越来越稀少,所有人都在朝着山顶聚集。
那里是欣赏烟花最好的地点。
最终,只剩下他一人坐在楼梯上,身旁放着灯笼,怀中抱着“爱人”。
远处传来呼喊声。
“3”
“2”
“1”
砰砰砰!
盛大的烟花在空中绽开,巨响淹没了所有人的欢呼声。
继国缘一嘴唇蠕动着,在烟花的下贴近怀中的包袱。
呢喃的声音,如同诅咒,他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第40章
无边无际的金色海洋,他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哪怕全身肿胀,哪怕呼吸困难,哪怕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
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模糊的视线中慢慢出现黑色的影子,越靠近,身影越清晰。
柔顺的发丝乖巧的垂落在腰间,修长纤细的身形伫立在那,熟悉的背影让他心跳加速,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卡里...”
就在伸出的手即将触碰到那人的发尾,那人突然转过头,露出哭到无神的眼眸,满眼的失望几乎刺痛男人的心。
“...不,缘一大人。”
轻柔的声音发出这个世界上最为痛苦的声音。
“您并不爱我。”
“没有爱的我,会死的呀。”
随着最后的尾音消散,青年再一次,再一次从他眼前消散,化为灰烬,融入满眼的金色海洋中。
“嗬!”
继国缘一猛然惊醒,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胸口快速起伏。
空洞的眼眸中不知何时又落下泪水,他愣愣的望着在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久久没有动作。
有多久了,十年,二十年?
这样的噩梦似乎从未缺席。
他侧过脸,望向枕边放着的白色罐子,抬起手将它放在胸口,指腹细细磨蹭着瓶口,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唇角微微勾起,悲伤到要死去的眼眸格外刺眼。
“今天也来了吗,太好了,你还没忘记我...”
此刻已经没有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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