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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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街角,济世堂。

原本二月就即将闭店关张的小医馆,忽然变得门庭若市,红红火火。

一切都要从初九那日午后,一个蓝裙妇人抱着个小儿闭证的孩子寻上门说起。

济世堂的许大夫把完脉,便对孩子的症状有了数,他与那蓝裙妇人道:“你家孩子乃是正气不支,邪气内陷,方才导致脏腑闭塞不通,昏迷不醒。我家倒是有一套祖传针法,可以一试,只是……”

“钱是吗?我有的,有的!”

蓝裙妇人立刻掏出碎银:“只要您能救我的女儿,我便是砸锅卖铁也会把银子凑齐。”

许大夫讪讪:“不是钱的事。是你这孩子送来的太晚,这会儿施针,我也只有五成把握……”

“试!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试。”

蓝裙妇人哭着应道,家中已放弃了这孩子,说不过是个女娃,与其费神费钱就诊治,不如早点准备后事。

女娃如何,女娃也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怎忍心弃之不理。

许大夫见蓝裙妇人答应,方才拿出针匣,与孩子治病。

也是老天保佑,一套针法施毕,孩子便睁开了眼。

转过天去,也能喝水进食,认人喊娘了。

那蓝裙妇人喜极而泣,又是给大夫磕头,又是跑去玄都观进香还愿,当然也不忘跑去景王府门前磕头报喜。

初九那日的玄都观本就人多,不少人都看到这蓝裙妇人抱着孩子跪地苦求的模样,如今见她面容虽依旧憔悴,可双目炯炯,难掩喜色,也都知道了她那本该病死的女儿竟转危为安,真的治好了。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景王妃仙姑转世的名声愈发响亮,而被“仙姑”亲口推荐的济世堂也是水涨船高,从经营不善门可罗雀,变得熙熙攘攘,大排长龙。

店里的学徒都快转成陀螺了,但看着那哗啦啦进账的银钱,便是再累,心里也快活:“师父,您说这景王妃为何会推荐咱们店里?难道您认识她?”

许大夫也纳闷呐,“我若是认识这等高门权贵,不说财源广进,也不至于入不敷出,难以为继。”

小学徒:“那她咋知道咱们济世堂的?难道嘴瓢了,想说的是前头松鹤堂?”

许大夫:“……”

他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个可能。

但这几日,他也求证了好几位当日在玄都观现场的香客,他们都说了,王妃明明白白说的是济世堂,还说“看病不贵,那老大夫为人实诚”——

他们这看病的确不过,比松鹤堂便宜一半不止。

至于大夫,的确也够老。

实诚……

嗯,学医多年,济世救人的初心倒也未曾变过,勉强也担得起这句夸赞。

老大夫左思右想,又打听了景王妃的样貌,脑中倒真浮现出一个疑似的客人——

去年初冬的一个清晨,有位没病找病的小娘子。

其人十五六岁

部分,她直接略过——

可不能再补了,再补她怕是真要下不来床了。

云冉原以为济世堂许大夫送礼物的事挺隐蔽,没想到夜里沐浴过后,司马璟冷不丁问了句:“那医馆的大夫给你送了什么?”

云冉通发的动作一顿,站在镜子前没敢回头,只含糊道:“没什么。”

话落,察觉榻边之人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不依不饶。

她只好添补一句:“就一封感谢信。”

司马璟:“就这?”

云冉:“……不然呢?人家就一个小医馆穷大夫,总不可能送什么百年人参千年灵芝给我吧。”

司马璟闻言不语,放下手中茶盏,缓步走到梳妆镜前。

云冉见他陡然靠近,仅穿着牙白亵衣的身躯宛若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峰般矗立在身后,拿着螺钿牙篦的手也不禁微颤:“殿下站我身后做什么?”

“坐久了,起来活动一二。”

司马璟从那宽大的菱花镜里看着俩人交叠一起的身影,手掌也不禁搭在她的肩头:“你梳你的,不必管我。”

虽然他只是这般站在身后,并未做什么,可云冉却无端紧张起来——

自打初一那夜有了夫妻之实,她基本再未空过床。

且这两日,他与她欢好的地方也不再限于床上。

像是前日,便是在窗边那张长榻。

明明上一刻她还在与他说着开春后,她打算在府上也办一场春日宴,邀请一干世家命妇贵女来玩,下一刻就被他抱在腿上解了衣衫,压倒在榻边。

还有昨日,在侧间好好练着琴,她弹错个音,他照往常一般握着她的手纠正,可纠着纠着,他从后亲住了她的脖颈。

她痒得缩了缩脖子,叫他别闹。

也不知如何就戳中了他的点,他反而闹得更凶。最后浑身无力,伏在琴案上,被仔仔细细、里里外外调弄了一番。

云冉觉得她起码半个月之内,都不想再练琴了——

她甚至都无法再直视那张上好的古琴!

至于今日……

云冉看着站在身后的男人,握着牙篦的手微微收紧。

他不会又起了兴,今夜要在梳妆镜前吧?

这念头一起,云冉纤薄的肩背都不由绷紧。

不行,绝对不行!

琴她可以半月乃至半年不碰,可是梳妆镜是每日都要用上的地方,绝对不允许这登徒子玷污了!

霎时间,云冉头也不梳了,撂下牙篦就要起身:“那个……唔,我也梳得差不多了……”

两边肩头都被摁着,她又坐了回去,心下也咯噔一下,看着镜子里倒映的身影,默默咽了下口水:“殿、殿下,你要是想照镜子的话,你自个儿坐着照,我就不碍着你了。”

她再次起身想跑,司马璟再度摁住她,缓缓俯身:“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云冉:“……”

哪有不吃,每次

“殿下,你别这样……”

她偏过脸,柔顺的乌发如缎子般披散在身后,却掩不住那红得滴血的耳尖:“你好好说话,别靠得这么近。”

司马璟看着她这般羞怯模样,眸色愈深。

这就近了?

他还想与她很近。

近到再无半分遮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好。

两根长指撩起她脸侧的一绺乌发,他哑声道:“那你先回答我,何时会心慌得厉害?”

不等云冉回答,他俯身,薄唇亲了她的耳尖:“是这样?”

薄唇又往下,擦过她肌理细腻的雪白颈侧:“还是这样?”

再往下,大掌牢牢掐住她几欲逃跑的柳腰,那轻吻落在她的锁骨上:“还是这样。”

云冉的身子一颤一颤又一颤。

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逗弄,抬手抱住了身前的脑袋,清灵的嗓音都透着细细哭腔:“殿下别这样欺负我了……”

“这怎么叫欺负?”

司马璟缓缓掀起眼帘,眸光幽暗:“这是喜欢。”

云冉微怔,雾蒙蒙的眸子透着一丝迷茫:“喜欢?”

司马璟稍稍直起身,亲着她的脖侧:“对,喜欢。”

明明他已表现得如此明显,可这木头始终不开窍。

尤其她这会儿可怜又无辜的明眸,他真恨不得一口咬死这傻子算了。

省得她这般气人。

“若…若殿下真的喜欢我,那就松开我,咱们回床上吧?”

云冉还是想守住梳妆台这片净土,虽说春册里也画了不同地方的秘戏,但就前两天体验下来,长榻和琴桌都硌得慌,还是床上最舒坦。

司马璟却不这般觉着。

他喜欢明亮烛火下她的表情与反应。

美极,艳极,不可方物,叫人又怜又爱。

可惜她自己无法瞧见她那可爱娇媚的姿态——

“我倒觉着这里挺好的。”

他两手握着她盈盈纤细的腰身,稍稍一握,便将人抱在了梳妆台上:“试试?”

云冉的脸颊瞬间通红。

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不要。”

她坚决不肯,湿漉漉的乌眸瞪着他:“你再乱来,床上我也不肯了!”

这人哪来的这样多的花样,难道他私底下也在看春册?

司马璟见她板着小脸,态度坚决,也猜到前两日有些过了。

倒也不着急。

“好,听你的。”

他再次抱起她,抵着她的额头,似是无奈道:“谁叫我喜欢你。”

轻轻的几个字传入云冉耳中,却像一颗又一颗熔岩滴在心尖。

明明“喜欢”二字,她也说过很多遍。可不知为何,从司马璟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就好似喝了烈酒般,叫人心口滚烫,大脑恍惚。

还不等她细

文宣帝看着皇后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下也懊悔。

早知会将她吓成这样,就该敛起心底那些火气。

可皇后,又是他在世上唯一能信任、唯一能说句真心话的人。

他在外头戴了太久的面具,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实在不想再掩饰。

揽着皇后一番好哄,还答应夜里带她和大皇子去放孔明灯,郑皇后才稍稍稳定情绪,从文宣帝怀里坐起。

只望向皇帝丈夫的目光仍带着几分无奈幽怨:“陛下,都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心结,朝前看了。像如今这般,咱们有咱们的家,璟弟和冉冉有他们的小家,大家各安其份,各过各的日子,这样不好么?”

文宣帝眉心微动,沉默下来。

郑皇后见状,刚要再劝,门外忽的传来太监的通禀声:“陛下,天机阁传来喜讯,新一批的金丹练成了!”

“真的?”

文宣帝面上一喜,松开皇后就要起身:“太好了,半年了终于又练得金丹。”

刚要提步,朱色绣龙纹的衣袖被拽住。

文宣帝回首,便见郑皇后拉着他,柔柔的嗓音带着恳求:“陛下……”

文宣帝知道她要说什么,浓眉轻拧:“国师乃是能人,皇后别扫兴。”

说罢,拉开她的手,安慰似的笑了下:“朕去看看,不会耽误宫宴。”

望着那道兴冲冲离去的朱色背影,郑皇后柳眉紧蹙,摁着胸口,只觉无比痛苦。

她也是读过史书典籍的世家贵女,自然清楚从前那些服丹之人的下场。

可自从四年前蓬丘子敬献的丹药起了作用,陛下便对蓬丘子的本事深信不疑——

虽说他每次服丹之后,都红光满面,精力充沛,瞧着并无不妥,可皇后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

只她劝也劝了,陛下却是不听,反说她太过谨慎胆小。

后来劝得多了,陛下也不耐烦,反问她是否在咒诅他。

这等诛心之言都说了出来,郑皇后除了抹泪,再不敢劝。

反正她都想好了,若陛下日后真有什么不妥,大不了她随他一道去。

谁叫他是她丈夫。

谁叫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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