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五胡乱华(第1/2页)
经过八王之乱的折腾,西晋王朝已经是千疮百孔,塞外游牧民族趁机建立多个政权,形成与汉人政权对峙,史称“五胡乱华”。
所谓“五胡”,主要指匈奴、鲜卑、羯、羌、氐五大部落。事实上,乱华胡人数目远非五个,百余年间,北方各族在华北地区建立的国家达数十个,强弱不等,其中存在时间较长和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有五胡十六国。
五胡十六国时期,鲜卑族建立的政权有前燕、后燕、南燕、西秦和南凉。前燕是鲜卑慕容部所建,盛时疆域东至大海,西抵黄河,南控江淮,北极大漠。后燕是前燕慕容氏的残余势力建立的政权。南燕为慕容德所建,其疆域范围相对较小。西秦由陇西鲜卑族首领乞伏国仁建立,存在于385年至431年。南凉由秃发鲜卑所建,是十六国时期的一个短期割据政权。
西晋时期北方汉人人口多达2000万,而在五胡乱华过后,北方汉人却锐减到了400万。当时汉人被胡人视为奴隶甚至是食物,女人被称之为两脚羊。先淫后杀,再把她们的肉与牛羊肉合着煮熟,分给左右大臣们品尝。
“五胡乱华”过程相当混乱,不仅汉夷互撕,而且五胡之间也打成一锅粥。
粗线条梳理一下,在十六国前期有两股相对强大的势力,即以刘渊、刘聪为首的匈奴族建立的前赵,以及以石勒、石虎为首的羯族建立的后赵。特别是石虎时代的后赵,盛极一时,几乎统一中国北方。
曹魏末年,刘渊作为匈奴左部首领刘豹的儿子,以质子身份居住在洛阳。司马氏代替曹魏之后,刘渊继续留在洛阳,结交了当时很多的名士,并且深受司马昭的赏识。刘渊拜当时的名士崔游为师,《史》、《汉》、诸子,无不综览。
刘渊成人之后,晋武帝召见刘渊,与他交谈,非常赏识。晋武帝两次想任用刘渊,但都被当时的大臣孔恂劝阻了。孔恂说:“臣观元海之才,当今惧无,陛下若轻其众,不足以成事;若假之威权,如蛟龙得**,非复为池中物也。“
于是刘渊被搁浅。不过非池中物的刘渊终于等到了他的“风云“,这个风云就是八王之乱,刘渊从此化为蛟龙,在中华大地上翻云覆雨。
当时的成都王司马颖经常受到乌桓和鲜卑的骚扰,刘渊对成都王说,“今二镇跋扈,众十余万,恐非宿卫及近都士庶所能御之,请为殿下还说五部,以赴国难。”意思就是他可以把他的旧部召集回来帮司马颖对抗乌桓和鲜卑。
司马颖接受了刘渊的建议,拜他为北单于,令他回部落招集部众。刘渊至左国城,短短二十天就集结了五万部众。
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量,筹集到军队的刘渊并没有去进攻乌桓和鲜卑,而是在离石建都。
刘渊尊刘邦为祖宗,定国号为汉,并且打出了复兴汉室的口号,刘渊成为斩灭西晋的刽子手,孔恂担心的事变成了现实。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一个匈奴人怎么会尊汉人刘邦为祖宗呢?
原来刘邦北征匈奴时,被冒顿围在白登山,一困就是七天。最终陈平设计,用大量财宝贿赂单于夫人,这才逃过一劫。此后刘邦采纳刘敬的建议,“以宗女为公主许配冒顿,故其子孙都冒姓刘氏”。
所以从血缘关系上讲,刘渊尊刘邦为祖宗也没有多大问题,这和刘备的本质也差不多。刘备的关系很难查,即使他真的是中山靖王的后代,一代一代传下来,刘备也不具有多少刘邦的汉室血统。刘渊是刘氏宗女的后代,跟刘邦更加扯不上关系。尊奉大汉王朝,更多的是借用一个汉室的口号。
汉朝悠长数百年,其在汉人心中的地位,远胜于魏、吴这些朝代。虽说已经到了晋朝,但离汉朝灭亡的时间也不算远。
刘渊依靠的主要力量还是匈奴,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刘渊采取胡汉分治的手段,如在中央设立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大司徒、大司空等官职;在地方设置州牧、刺史等官职。不过也保留了“单于台制度“,大单于的地位仅次于皇帝,手里握有重兵,所以军权还是掌握在匈奴人手里。
胡汉分治带来了深远的历史影响,比如后来的辽国就采用胡汉分治的做法,用南院和北院分别通知汉人和契丹人。金庸小说中的萧峰就担任过南院大王。
刘渊的政权持续了二十多年,他开启了一个大变革的时代,正是这个变革,塑造了今天的中国。
单皇后是一位少数民族酋长的女儿,她年轻时就是草原上出名的美人,刘渊见到她的容颜后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于是找了个理由将她从草原接入皇宫。
单氏初到宫中时还不是皇后,但是刘渊很喜欢她。单氏接连给刘渊生下两个儿子后,刘渊就迫不及待的将她立为皇后,可惜刘渊没有长寿的命,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按说皇帝去世,应该皇后的儿子继位,但是大臣们反对单氏的儿子继位,而是将皇四子刘聪推上了皇位。
刘聪对继母的美貌觊觎已久,掌握权力后就强行娶了单皇后。
中原文化对单皇后的影响很深,她很反感这种儿子娶母亲的做法,甚至动了逃跑的心思,不过刘聪拿单氏的儿子要挟单氏,为了身边年幼的孩子,单氏只好吞下苦水,委身刘聪。
单皇后的儿子长大后看不惯母亲的做法,每次见到她都是不高兴的样子,有时还向单皇后撒气。单皇后被自己的儿子作贱,终于忍受不了自杀了。
却说八王之乱后,司马炽这个皇帝终于有点皇帝的样子了,晋国大臣们颇为欣慰。可西晋的军队在护送司马越的灵柩回东海封国的途中和石勒对上,全军覆灭,这可是西晋仅存的一支军队。此时的西晋就是个空壳子,随便来个人碰一碰就全盘瓦解了。
很快匈奴人杀到司马炽面前,司马炽打算从水路逃走,他派人去寻找船只,但是匈奴人好像提前知道司马炽的举动一样,一把大火把司马炽逃跑用的船只烧了个精光。司马炽慌忙带着太子和少数妃嫔从后花园的小路逃跑,结果那条小路上也有匈奴大军,就这样,当了5年皇帝的司马炽被抓住了。
这群匈奴兵把司马炽押到刘聪面前,刘聪没有杀他,还给了他一个平阿公的称号。
接着刘聪邀请文武百官参加宴会,其中还有不少前西晋的官员。见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刘聪突然大笑道:今天我准备了一份大礼给大家,待会儿有个大人物要给咱们斟酒,大家可不要推辞!说完就让人把司马炽请了出来。司马炽身穿奴仆的青色服饰,手中提着一个酒壶,低着头慢吞吞地进入大家的视野。有人认出这是晋国皇帝司马炽,他怎么跑到这里斟酒来了?司马炽被从头侮辱到脚。
刘聪玩腻后,便一杯毒酒毒杀了司马炽,司马炽死的时候只有30岁。
司马炽死后,公元313年四月,司马邺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建兴“,是为晋愍帝。
五月十八日,司马邺任命镇东大将军、琅琊王司马睿为侍中、左丞相、大都督陕东诸军事;大司马、南阳王司马保为右丞相、大都督陕西诸军事。
316年八月,刘曜率军围攻长安,长安城内外断绝联系。十月,长安城发生严重饥荒,米价一斗达到黄金二两,并出现人吃人的情况。晋愍帝派侍中宋敞向刘曜送上降书,自己乘坐羊车,脱去上衣口衔玉璧,侍从们抬着棺材出城投降。群臣哭泣呼号,愍帝也不胜悲哀。刘曜烧了棺材,接受了玉璧,让宋敞侍奉晋愍帝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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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聪给晋愍帝加上光禄大夫、怀安侯的称号;愍帝在刘聪面前叩头跪拜,晋臣曲允看到这种情景后伏地痛哭,然后自杀。
刘聪对晋愍帝百般羞辱。317年十月,刘聪外出打猎,命令晋愍帝手执戟矛在前面开路,晋朝遗民看到后抽泣流涕,刘聪十分厌恶。
公元318年1月,刘聪命令晋愍帝身穿仆佣青衣洗盏行酒,并责令他立于自己身后,手执仪盖服侍。殿中数位晋臣失声痛哭,均被拖出斩首。当夜,晋愍帝被刘聪派人活活勒死,时年十八岁。
公元317年3月(晋愍帝死之前),司马睿称帝,定都建康,改年号为“建武”,史称东晋。由于司马睿在皇族中声望不够,所以得不到南北士族的支持。为了坐稳皇位,晋元帝不得不重用王导、王敦兄弟,兄弟二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王导在建康辅政,王敦在武昌掌兵,时人称“王与马,共天下”。
随着东晋小朝廷在江南立住脚跟,北方的华夏民族,特别是士大夫阶层如鲫过江,纷纷逃向南方。前有大江阻隔,后有胡骑围猎,身体遭受风雨侵凌和饥饿的摧残,心里充满对故土难舍的苦楚,如此狼狈的民族大逃亡,竟有一个特别诗意的称谓,叫做“衣冠南渡”。
“衣冠”们渡江跑了,留在北方的百姓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他们承受着外族暴虐的统治,在“五胡”的争斗夹缝中苟延残喘。有一种说法是:“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乎被屠杀殆尽。”
却说晋武帝太康九年(288)的一个平常日子,15岁的石勒跟随老家的富户郭敬到洛阳贩马。
那时他不叫石勒。由于西晋初年塞外水旱频发,无处生存的羯胡人只能随大流迁居到并州一带,石勒一家就是如此。虽然他家属于羯胡部落首领家庭,可小时候的石勒根本不配拥有名字。为了称呼方便,家里人给他随便起了个小名,每天“阿背”“阿背”地叫着。
与羯人苦不堪言的生活环境相比,帝都洛阳却是另一番景象。晋朝实现天下一统,洛阳成为当时天下少有的大都市,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每天都聚集此处贩卖商品。
就在石勒等人进入洛阳城后,时任司徒的王衍难得有闲心地在洛阳城内逛街。
为了尽快卖完货物找郭敬拿钱换饼子吃,石勒一进城就使劲吆喝,兜售着他的骏马。他奇特的嗓音不仅吸引了一批好奇的百姓,还把坐在车里逛街的王衍吓着了。
王衍出身琅琊王氏,是清谈名士,也是“竹林七贤”之一王戎的堂弟。或许是平日里与嵇康、阮籍等人交往甚深,王衍居然在石勒的吆喝声中,听出了一种类似于“弹琴复长啸”的愤世嫉俗。王衍断定,这个胡族少年日后必定会搅动天下风云。
王衍担心石勒的存在,极有可能威胁到西晋王朝的统治。趁其吆喝声还没传远,王衍便命人去追杀他以绝后患。然而当王衍的士兵循声追击时,石勒早已没了踪影。一行人只好回禀王衍,王衍一听暗暗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后来的历史证明,王衍确实眼光毒辣。就在“阿背”贩马二十三年后,石勒最终砸开了西晋王朝的大门,要了王衍的性命。
贩马归来,石勒就成了雇主郭敬家里最忠诚的佃农。
石勒的感官与听觉,自小就异于常人。在郭敬家耕田时,他时常听到耳边传来阵阵金鼓擂动之声,每次都会有种热血激昂的感觉。石勒不适应这种感觉,便老是向家人抱怨周围噪音太大,甚至怀疑自己是个怪胎。
对此,石勒的母亲经常安慰儿子,“阿背”从小吃不饱,饿到幻听了,“阿背”是个好孩子。
母亲的话是否能安慰石勒,不得而知。不过石勒洛阳贩马回来后不久,天下是真的乱了。
就在“八王之乱”斗得正酣之际,并州一带出现了史上少有的***。
为了活命,石勒只能和其他出身类似的佃农逃亡外地,寻求生机。
因为天下大乱,军人到处疯狂地抓捕胡人,将他们绑去黑市贩卖赚取外快,这时候石勒也被人卖了。
盯上石勒的人是并州刺史司马腾的部下阎粹。为了防止被抓的胡人逃跑,阎粹特地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大枷,两人一组戴枷前行。
所幸郭敬的族兄郭阳也参与了胡奴的押送工作。石勒在路上被多加照顾,最后落户于冀州平原郡茌平县,成为地主师驩手下的农奴。
看到石勒令人惊异的样貌,师驩不敢使唤石勒干活。不久他就废除了石勒的农奴身份,并将他介绍到附近的养马场帮工。
在那里,石勒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合作伙伴——汲桑。
据史书记载,汲桑的能力与石勒不相上下,“力扛百钧,闻呼数里,时人服之。”因为气质相近,石勒和汲桑很快以兄弟相称。
在汲桑的引荐下,石勒又找到与自己经历相似的王阳、支雄、冀保、吴豫等八人,组建起第一支小部队“八骑”,专门在茌平一带打家劫舍。
“八骑”很快打出了名声,随后,郭敖、刘征、刘宝、张曀仆、呼延莫等十人又加入了石勒的队伍,号称“十八骑”。
这时西晋的“八王之乱”越打越乱。公元304年,已晋升为皇太弟的成都王司马颖在政斗中落败,其部将公师藩为救主公,特在清河郡起兵,打算接回司马颖后东山再起。
听闻公师藩到平原郡一带募兵,汲桑与石勒便带着“十八骑”前往投靠,打算干一番保驾从龙的大业。
就在“十八骑”宣布参军后不久,公师藩兵败,为名将苟晞所杀。汲桑、石勒因此沦为官府通缉犯,被迫亡命天涯。
第一次投机失败,石勒与汲桑都不甘心。潜逃回平原郡后,他们又缓慢发展出一支上万人的土匪大部队。既然他人不足恃,自己单干行不行?
汲桑和石勒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永嘉元年(307),汲桑在荏平发动起义,打出为司马颖报仇的旗号,自号大将军,以石勒为扫虏将军,攻打附近郡县,并释放囚徒壮大队伍。
此时西晋朝廷为东海王司马越掌控。司马越为人毒辣,他知道晋惠帝的智商仅仅停留在“何不食肉糜”的程度,于是送了张“麦饼”给他将其毒杀。
晋惠帝驾崩后,皇太弟司马炽即位,是为晋怀帝。晋怀帝不喜欢政治斗争,国家大事听由司马越安排。
得知汲桑等人在并、冀一带制造暴动,司马越立即吩咐自己的弟弟司马腾联合名将苟晞组织大军进行剿匪。汲桑、石勒听闻自己的对手竟然是旧仇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不假思索便向司马腾所在的邺城发起冲锋。
司马腾独自在府里吃香喝辣,丝毫不顾拼命守城的将士。结果可想而知,邺城陷落,司马腾身首异处。
随后,汲桑和石勒将矛头对准大败过公师藩的苟晞。但这一仗不但没能扩大战果,汲桑还搭上了性命。好好的万人大部队,又被折腾成了最初的“十八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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