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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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佛塔三楼下去后,群玉被公主府的下人带走,谢望目送着她离开,久久不能回神。

持盈公主站在门口大气不敢出,即便是迟钝如他,也咂摸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谢司使,还要人请吗?”

随着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霍容璇语气淡淡,慢步朝他走来。

“不必,我这就去。’

见她在人前换上这副疏离神色,谢望心下了然,霍璇也不想外人知道他的身份。

毕竟持盈公主到底是皇家人,若是知晓已经死绝的霍家男丁中,又冒出来一位霍世子,必会犯了欺君之罪,惹得龙颜大怒。

谢望与何用交代几句后,只见他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虽然郎君是借着登门致歉的名头上门拜访,可明眼人都知道只是做戏而已,怎么非得真的在公主府面前负荆请罪。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谢望脱掉外袍,解了中单,裸着胸膛,背着何用向公主府管家要来的干柴,跪在门口一言不发。

持盈得到消息后差点吓坏了,这这好端端的,谢望这是做什么?

即便是没找到人,要向她道歉,也不必这般大的阵仗吧。

没敢多想,持盈不顾婢女的阻拦,一路小跑过去,正中午的太阳越升越高,青砖铺就得地面都有些晒白了。

他就那样笔直跪着,身形萧萧肃肃,犹如劲竹。

持盈鼓足了勇气,在众人带着探究的视线中,快步上前,蹲在他身旁小声说话,“谢司使,你起来吧,那嫌犯没找到就没找到,本宫不算你唐突。”

谢望见她胆小如鼠,神色慌张,原本还想实话告诉她找到了,这会却觉得没有必要。

“谢某此举既能平公主之怒,又能向圣上交代,您且回吧。”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持盈即便是再恼怒,也不敢让人以为是她在欺负谢望。

若是传出去了这像什么样子?

何况谢望又是父皇跟前的近臣,二哥说过了的,让她小心谨慎,不要招惹是非。

眼下倒好了,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个干净。

“不不不,本宫没有生气,你快起来快起来。”

持盈急得跳脚,可谢望充耳不闻跪得笔直。

路过的行人有胆子大的,不仅停了步子放肆窥探,炽热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梭巡。

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持盈害怕叫人说闲话,也没有再劝了,转头叫了两个门房,“你、还有你,给本宫将谢司使撵走。”

那两个身形单薄的小厮,几乎就是瞠目结舌地望着谢望。

他、他们吗?这件事是不是得找府上侍卫?

持盈咬了咬唇,见二人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干脆把袖笼一甩,“冯统领人呢?快去请他来。”

片时,公主府里的侍卫统领冯游姗姗来迟,看见谢望的那一瞬,他顿时汗如雨下。

“谢司使,您这是干什么?快请起快请起。

冯游是二皇子的人,尽管知道自家主子和谢望并不对付,可若是在明面上彻底撕破脸,那该如何向二皇子交代啊。

谢望没有和他多余解释,定定跪着并不做声。

见劝不动他,冯游也陪着谢望一起跪了下去。

“算下官求您了,眼见着过路人越来越多,我若是就这样坏了公主的名声,您也担待不起不是?”

冯游好声好气地和谢望讲道理,谁知就听得他冷冰冰开口,“冯统领不必和我一起跪,今日之事算我给公主的交代,即便是来日圣上问起来,也不会怪罪的。”

要跪到什么时候谢望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从始至终霍璇都站在公主身旁,一句话都不曾多说,显然是光这样做她还不满意。

借着向公主谢罪的名头,谢望跪在那对石狮子正中间,太阳晒得脸痛都不肯移一寸。

群玉因为方才被关久了,被人扶回房后就晕乎乎地睡着了。

她向来都有午睡小憩的习惯,等她再醒时天近黄昏,夕阳靠山。

没想到今日居然睡了这么久,群玉揉了揉发昏的发昏的脑袋,长姐的婢女眉儿听到动静后,推门进来侍奉茶水。

“玉娘子睡了这么久,定然口渴,快多吃两盏茶润润。”

眉儿笑容满面,格外殷勤,群玉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说,“我、我自己来就成。”

“好,那我帮忙开窗通风。”

话虽这么说,眉儿却绕到篾帘背后,将香炉里还未燃尽的香灰,偷偷带走。

这助眠用的安神香,是霍容璇让人添进去的,得益于这味香的功劳,群玉睡了个好长的安稳觉,自然也就不会出门去见谢望。

从正午一直跪到太阳西沉,原先围在公主府门口的人早就散了,霍璇在凉亭中打着扇陪公主说话。

还只是初夏,公主府就用上了冰鉴,持盈吃着由人剥好的荔枝,脑袋撑在石桌上,似乎不明白谢望究竟在较什么劲。

见时候差不多,再过些时候群玉恐怕要醒了,霍璇便自告奋勇,说是自己愿意帮忙去劝劝。

否则等会到了散值的时辰,永嘉坊也住着不少朝臣,若是瞧见谢望还跪着,恐怕要觉得是公主在欺负人。

持盈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对霍璇委以重任。

左右四下无人,霍容璇慢步走来,“时候不早了,谢司使可以回了。

谢望身形一晃有些踉跄,好不容易起身,就听见霍容璇又道:“从今往后,你若胆敢出现在玉儿面前,我就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

霍容璇很是笃定,“你也不想让她恨你吧。”

“好。”

他没有多费口舌,找好衣裳后转身离开。

但其实谢望最害怕的,不是群玉恨他,而是承受不住。

和自己的兄长有了孩子……………

这句话光是听着就觉得恶心,玉儿如果知晓了,只是恨他也就罢了,可若是想不开该怎么办?

以她刚烈的性子,谢望担心她会做傻事。

今后他活在世上的每一日,只能向她赎罪,求她日后即便是知道真相,也不要过分苛求她自己。

恨他也好,骂他也罢,即便是她想要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他都心甘情愿。

直到谢望凝沉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霍璇冷漠的面容上才看得见一丝表情。

霍家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所有的祸事都是大房引起,却叫整个霍家遭殃,凭什么大房兄妹俩都好好活着,凭什么她的兄长弟弟都死绝了。

光是这一点,霍容璇现在绝不会告诉群玉真相。

即便是日后早晚有一天群玉会知晓,那不妨让这条消息变得最有价值的时候告诉她。

谢望离开后一直没再找群玉的麻烦,让她感到庆幸的同时,又觉得难以置信。

将她从佛钟底下带出来的人是谢望吧?

还是说当时她因为被关太久,产生来了幻觉吗?可群玉明明记得自己还和他说过话的。

怀揣着疑问,群玉这几日练琵琶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和霍容璇同住,持盈来找她说话,嫌这耳房太过逼仄,干脆让婢女将自己的梨香苑东厢房收拾出来,邀群玉同住。

可群玉想着若和公主同住,只怕练琵琶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她正想着该如何拒绝时,持盈却说,“我这几日心里一直都不安稳,这才想让你陪我一道同住。

听她委屈巴巴的开口,群玉还以为她受了欺负,“怎么了?和韦三郎吵架了?”

持盈知道她向来吃这套,若只是单纯想对她好些,恐怕她要扯无功不受禄这样的大道理。

“不关三郎的事,就是前几日那位武德司使谢望来闹过一通,莫名其妙的在我府里搜什么刑犯,结果没找到人就和我谢罪,你是不知道,袒胸露.乳、负荆请罪,足足跪了大半日呢?”

因为谢望刻意避嫌,那日群玉被他抱着下楼,怕被人瞧见后谢望又将她放下,让她自己走了出去。

群玉扶着把手,晕乎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持盈公主压根就不知道二人不仅认识,还熟稔的不得了。

她冥思苦想好半天,终于得出来个结论,谢望定然是对群玉爱而不得,肯定是单相思无异了。

群玉不知道她心头作何猜想,只是听说谢望跪了那么久,有些不敢相信,“此话当真?”

说什么搜刑犯,只是为了找她随意编的借口罢了。

他明明就找到了自己,不仅没有像从前那样带走她,还在公主府跪这么久,这哪里是谢望的行事作风?

“你别不信,当时你在睡觉,没人打搅你。后来还是姐姐说马上散值了,他朝中的同僚要是瞧见了可不好了,这才将人劝走的。”

持盈捧着茶盏,用了一口杏仁茶,语气娇憨。

群玉没有啃声,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不是,依我猜约莫是谢望对你有意思,然后向姐姐提亲,结果被拒绝了才这样做的。”

也不知持盈是看了多少话本子,张口就是在胡诌。

群玉嗔她一眼,“怎么可能?他又不知道我和姐姐的关系。”

“哦对哦,哎呀,就算我是乱猜,但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持盈抱着看戏的心态,兴致勃勃地盯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群玉被她瞧得心慌,忍不住虚张声势,故意扬声反问。

“说真的,谢望虽然人不咋滴,但他的身材真的蛮好的。”

说到此节,持盈满面羞红,忍不住拿手捂住自己的脸。

群玉抿了抿唇,又郁闷又高兴,即便是要请罪,哪里需要用这种折辱人的法子。

不过他的身材确实可以,就是摸得时候硌手,睡得时候更是硬邦邦的。

这般想着,群玉心中升起一股与荣有焉的感觉,心说不光看着养眼,她晚上又亲又咬的时候,那才叫得了个中趣味。

不知不觉间群玉悄悄红了耳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生怕自己露馅。

就见持盈的话题转的飞快,“不过他再好也不行,你是不知道,去年冬狩他带着个爱妾,宝贝得不得了呢。”

群玉心口砰砰乱跳,生怕持盈再口出狂言,连猜带蒙的,认出那位爱妾就是她来。

“那位爱妾怎么了?”

“隔得太远我也没瞧见,反正就听说是个标志的美人,所以他护得很紧,到哪都要把人带着。”

冬狩那几日持盈不是和女眷们一起吃茶说话,就是和韦三郎骑马乱跑,即便是在射箭场上远远见过群玉,也没有认出她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那位爱妾为他生子离世,这才没过多久呢,就又对你动了心思,这样的男人还是离远些吧。”

持盈自说自话,群玉手心里都是汗,神色慎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如今住在公主府呢,哪会有机会和他认识。”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持盈很是认可,“阿玉你若是不喜欢我二哥,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郎君,我帮你张罗。”

“没、没有喜欢的,你和韦三郎好好的就行,不用管我的事。”

持盈撇了撇嘴,皱紧了眉,“那怎么成?我们小时候可是说好了的,要一起出嫁的。”

“阿盈,我如今又怎敢与人成婚,拖累他呢?”

又像是呢喃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

持盈自觉失言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和我一起住嘛?”她总算是想起自己的来意又绕了回来。

“好了,多大的人了,还总撒娇,我答应你就是了。”

群玉弯了弯唇角,有些羡慕持盈的孩子气和天真。

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性单纯,即便是先皇后早早薨逝,可持盈获得的爱一点也不少。

这其中想来除了有二皇子这个兄长的功劳外,圣上这位父亲也不曾缺席。

她记得小时候圣上就更偏爱持盈些,明明她和玉仪年岁相近,可持盈胆大率真,无论是功课还是琴棋书画都能学得很好,尤其是打得一手好马球。

人都没有多高呢,就要跟着凑热闹,圣上抱着她坐在马背上,小小的持盈握紧马缰,拿腿夹紧马腹,笑声犹如银铃一样清脆。

群玉当时还和母亲羡慕地说道:“要是自己也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母亲无奈摇头,“你这孩子别的都像我,唯独这一点不像。不过阿娘会教你的,等你以后学会了,也能和阿盈一起玩了。”

只可惜群玉没有这个机会,她的马球一直都打得不好,后来女扮男装以兄长的身份,和书院的同窗们打马球,不仅输得不像样,还被人嗤笑,“圣上从前还夸耀过侯夫人打得一手好马球,怎么你这个当儿子的半点都没能继承到?”

鬼使神差的,群玉心头突然浮现一种猜想。

在圣上心中母亲的份量究竟有多重呢?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也未尝不可。

搬到梨香苑后,群玉练琵琶索性也就不瞒着持盈了,当然主要也是根本就瞒不住。

她没有选那些缠绵悱恻的曲子,特意挑了一节《霸王卸甲》弹给持盈听。

“怎么样,有没有我阿娘弹的那种感觉?”

持盈点了点头,但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当年霍侯爷在平丘打了败仗生死不明,宫宴上诸位朝臣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我和你躲在屏风后,韵姨抱着琵琶奏了一曲《霸王卸甲》,好些人老泪纵横,总算是愿意平心静气的说话了,韵姨这才有机会陈情。”

持盈又补充了句,“想来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听这首曲子时才会尤为动容。”

“那阿玉弹这首曲子,也是有话要说吗?”她问的含蓄,但确信群玉是听懂了。

群玉唇角弯了弯,“什么都瞒不过我们阿盈。”

“那......要我怎么做?”

持盈也不打算问她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总会帮她的。

“阿盈过些时日的生辰宴,就在公主府办可好?”

原本群玉是想着,若是持盈要在宫里设宴,她届时再想法子,和乐一起混进去。

可持盈既然开口问她,那自然还是在公主府更为安全。

宫里算计人的把戏总是层出不穷,尤其是这等紧要关头,群玉有些不敢赌,在孟淑妃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全身而退。

毕竟不是每次她都能遇到人搭救,当初在宫门口若非遇到了净,只怕她早就没命了。

“也好,每年都在宫里办没有什么意思。”

持盈还当是什么很难说出口的要求呢,要她支支吾吾好久才肯说。

忐忑之中,就这么过了好几日,总算到了公主的生辰宴。

往年公主多在宫中设宴,赴宴的不是这家贵女,便是另一家贵妇。

谁知今年倒是遍邀盛京适婚的郎君娘子,颇有借此机会让众人相看的意思。

但其实持盈是为着群玉着想,虽然她担心自己恐会拖累未来夫婿,故而不敢想嫁娶之事,但持盈作为好姐妹总归是想她有个好归宿的。

寻常人家的男子恐怕入不了群玉的眼,她就精挑细选了一回。

怕做的太过刻意了,干脆也就邀请了不少年纪相宜的小娘子。

群玉得知持盈的一片苦心后,有些忍俊不禁,在持盈眼里自己千般万般好,可实际上她孩子都生了,哪还算得上是桃李年华的适婚娘子。

她没打算凑这个热闹,认认真真的和乐姬们合奏。

身段纤柔,腰肢细软的舞姬们跟着乐曲动作,她面容沉静,指尖在琴弦上跳跃、滑动,悲壮苍凉,独属于边关的磅礴乐声在纸醉金迷的盛京缓缓流淌。

谢望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附近,听着乐声为之动容。

持盈公主的生辰宴,谢望并没有收到请帖,可沈家却是收到了。

沈容年纪正好,又不曾有婚约,想来公主邀她赴宴,是不想落人口舌。

整个盛京凡是适龄的郎君娘子,即便是从前与公主没有什么交情,也都收到了帖子。

明摆着就是为了相看,至于给谁相看?

持盈公主自己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她和韦三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总不能是她变心了,想重新替自个择婿。

如此大费周章拐弯抹角,旁人不知道,谢望却是明白,持盈公主这是在为群玉相看。

这样的宴会受邀的客人若是没人作陪,依着规矩是可以邀请一两位友人同行的。

谢望便厚着脸皮,亲自去沈府见了沈容,这才能借着她的帖子,来公主府赴宴。

既是给群玉相看,那他既作为哥哥,也是群玉的夫君......前夫君?帮忙掌眼也不过分吧。

这么想着,谢望明知道霍璇不欢迎他出现在群玉面前,也还是打算来了。

实在不行躲着点霍璇就是了,他不相信偌大的公主府,今日又有这么多人,霍璇还能一眼就看到他不成?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谢望一改从前的穿戴,换了身白?袍,颇有几分温润公子的样子。

若只是瞧背影,不熟悉他的定然是认不出来的。

的确是骗过去来了不少不熟悉他的人,与此同时也惹得不少闺秀对他芳心暗许,纷纷来问他是哪家郎君,怎么从前没见过。

谢望眉目嚣然,一如既往的冷漠凌厉,目光环视一圈,声音沉闷,“借过。”

围着他那些小娘子只好离他远些,望着谢望远去的背影,看得入了迷,愈发好奇地打听,这位神秘郎君究竟是何人?

谢望为了躲热闹,来到了清乐堂附近,他想着这些令人或许是在为今日宴会做准备,便静静站着听了会。

三三两两的乐姬从他身旁经过,不敢明目张胆的直视,频频用余光偷觑,等进了门,和相熟的友人惊叹,“门口那处亭子,有位俊朗风清的郎君,咱们再去瞧瞧!”

舞姬韶娘拉着群玉的衣袖,“好姐姐,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这所有人中,群玉最先认识韶娘,她性子一派天真,和持盈有几分相像,自然而然的引得人对她新生亲近。

“这、恐怕不好吧。”

如今她的身份是乐姬,那自然是要守规矩的。

韶娘继续央求她,“哎呀,大家都去了,我们也寻个借口溜出去瞧瞧。”

尽管对什么清俊郎君不感兴趣,群玉还是应了她。

那位郎君背对着众人站着,高朗身形负手而立,端然风姿,不染尘嚣,瞧着倒像是不错。

就是不知道长相如何?

本着来都来了,不看看那岂不是可惜了。

群玉到底是放眼一望,二人目光交错,谢望面色冷淡,敛容静气,眉眼有几分乌沉。

怎么会是谢望?

好端端的他穿成这样是作甚?

不会是来找小娘子相看吧?

想到这里,群玉鼓起眼瞪他,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她才死多久,他就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来相看,给她可怜的宁儿找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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