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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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晴光折晃,满室乱香缭绕,群玉缓缓睁开眼,揉着脑袋头痛欲裂。

身侧无人,摸到一手冰凉,若非身上的痕迹清晰可见,她都要疑心是梦不成?

放眼望去瞧见那只被人随手丢在地上的白瓷凤首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群玉心乱如麻,总算是想起他昨夜就用那只细长的壶,灌得她满腹饱胀,她哭得稀里哗啦,想让他拿开。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群玉有些记不清了,她试图起身,身子酸软无力,只好拽了拽床帐挂着的铃铛。

听到声音后,莺儿很快进来,不曾瞧见春禾人,群玉眉头皱了皱,下意识问,“怎么事你,春禾人呢?”

“郎君有事吩咐春禾,这俩日便由我来照顾您。莺儿不卑不亢地回话,也没想着瞒她。

她这样大大方方的,便是群玉疑心不对,想要发难反而是不好开口了。

“那春禾这会去哪了?”群玉到底是多问了一句。

“今早二夫人身边差人来请,说是有事要请娘子帮忙,郎君体谅娘子身子不适,就让春禾过去了。

按下心头疑惑,群玉由她扶着起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里,小腿酸痛难耐,更要人命的还是小腹又撑又胀。

好不容易由她伺候完梳洗,群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春禾不在的话,那装着避子丹的药瓶在哪来着?

把莺儿支走后,群玉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找是找到了药瓶是空的。

想起上回春禾说的,谢望亲自给她煎药,说明他那里定然是有的。

“莺儿,你过来一下。”

忍着羞耻,群玉到底开口,“谢表哥这会在府上吗?你向他去要碗避子汤。”

莺儿有些迟疑,但还是应声下去了。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辰,莺儿提着食盒回来了。

“郎君那里有小厨房,已经煎好了,娘子请慢用。莺儿将那碗泛着酸气的苦药递给她,眼神不大自然地垂着。

方才去弄玉堂时,郎君原本还在忙,可听她说娘子要避子汤时,冷不丁开口吩咐何用,“去抓几副坐胎药来。”

末了,他又补充了句,“越快越好。”

群玉并不知晓她要的避子汤,已经被谢望换成了坐胎药,等药凉得差不多了,捏着鼻子喝了两口,又吃了几颗祛苦的蜜饯。

趁着莺儿不注意,群玉悄悄将药往帕子上倒了些。

等她将药碗收回去时,群玉隐隐约约有些不安,故而又吩咐道:“帮我备水,我要沐浴。

莺儿点头应下,没多久室的热水备好了,需要沐浴用东西也都准备个齐全。

群玉却不要她帮忙伺候,自己脱净衣裳坐进了浴桶里。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走远了,群玉忍着羞窘,掰着腿小心翼翼地轻轻擦洗。

腿根泛着红,碰到了就痛,更不用说屁股了,群玉摸了一把,又忍不住想起来自己被扒了衣裳打得屁股“开花”。

他都什么癖好,稍稍忤逆他就总爱打她。

想到这里群玉有些不高兴,可每回他在气头上,她又不敢真的和他对着干。

她细致入微的将自己擦洗干净,很是难为情的伸手揉搓,恨不得将自己洗掉一层皮。

谢望悄无声息地来到温室时,瞧见的就是这副模样。

他快步走去,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俯身将人禁锢在怀里,“表妹瞧着没什么力气,可要表哥帮你?”

“流氓!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群玉被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的在水里扑腾,整个人往下一滑,恨不得躲进水里。

谢望把人捞起来,她身子沾了水,滑溜的就像一尾鱼。

“我不来怎么知道,表妹青天白日里就这么按捺不住了。”

听得这话群玉一时气结,他分明知道自己只是在洗澡,非得曲解成这种意思。

“你,你出去啊!再不走我拿水泼你了。”

为了将人赶走,群玉拿手掬水,尽数浇在他头上。

“那正好,和你一起洗。

论厚脸皮,群玉是比不过他的。

“不行,我这汤水已经洗脏了,你走开啊!”群玉才不要跟他一起洗,她又不是不止的谢望打量着什么坏主意。

“我只帮你按按肩,松松背,免得你浑身酸软难受得紧。”谢望决定走迂回路线,等把人按得骨软筋舒,还不是任他搓扁揉圆。

“你手重,不落印就是好的,才不要你来。”群玉声音和软下来,没再拿水泼他。

听出她妥协的意思,谢望伸手去脱衣裳,“重不重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你帮忙就帮忙,脱脱衣服做什么?”

“袖子捋起来容易掉,脱了外袍帮你而已,你想哪去了,还是说你想让我......”

话未说完,群玉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免得又听到这些孟浪言语。

只是动作大了些,无边春色尽收眼底,谢望眸光一暗,声音透着股哑意,“坐好了,我给你按肩。”

群玉乖觉点头,将身子坐正,挺直腰背。

不得不说她给人按揉的功夫很是有一套,没一会功夫群玉就觉得心神松泛,通体舒畅。

等她想往后仰一仰时,谢望的手一松,她不解的转头去瞧,就见他突然将人单手抱起,自己也挤进了浴桶里。

群玉被人搁在他身上,感受着颈间热气喷洒,被刺激地泛红,“你,你耍赖!说好了只是按一按的。”

“是按一按啊。”谢望把人环住,去吮她的耳朵。

“你、你又说话不算数!”群玉羞恼地要哭出来,又热又燥,感觉股股暖流汇聚在四肢百骸,这点酥麻感叫她控制不住地心神荡漾。

“玉儿,承认你喜欢,很难吗?”谢望又去掐她的腰,在她敏感的腰窝打转。

羞红了脸的小娘子不再说话,唇间溢出细碎的呻吟。

谢望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爱不释手地掐了一把她身上的软肉,“生得这样好,就该给我玩。”

他又说这种荤话!群玉羞愤欲死,扭着身子去躲。

只是谢望力气大把人箍得紧紧的,肌肤相贴时他握着群玉的手去找,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玉儿生的好白,粉里透红的,究竟是怎么生的,和我样样都契合。”

她的手掌如玉一般白皙,被他摁着把玩,完完全全的包裹,黏糊糊的相接。

感受到他指腹间粗糙的茧子,群玉被刮磨得又酥又软,声音都沁出水来,“怎么这么多的薄茧,从前好像没有呀?”

谢望低笑一声,带着股诱哄得意味,“从前就有的,只是那时候玉儿害羞,不肯让我握。”

“不许再说了!”群玉心里那点羞耻心又在作祟,装腔作势的小模样又让谢望低头去亲她。

“怎么今天没哭。”趁着她松懈,谢望故意捣乱。

群玉咬着唇哼哼唧唧的,手上使劲毫不客气地拧他。

她早就知道了,在这时候哭非但不会让他停手,反倒是会激起他的兴致。

“这么有劲?”谢望忽然心痒,又想吻一吻她。

一直闹到临近黄昏,水早就凉了,谢望早就想将人抱回床,谁知群玉口是心非地拉着他,不许他起身。

群玉原本想着,左右不过三天而已,即便是她配合些也不是不行。

可从昨夜到今日,她才发觉,高估了自己的身子。

为了顺利度过这一劫,少受些折磨,群玉想着倒不如真的着凉,得了风寒躲过去。

谢望还有正事在身,陪着她用过晚饭后,就又回了弄玉堂。

群玉躺在床上,累得昏昏欲睡,可想着春禾还没回来,便一直撑着在等她。

等到戌时,春禾心绪不宁的回来,想将她白日里听到的风声告诉娘子。

莺儿想起郎君说的,原本还想拦她,而春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是娘子身边不能没有她伺候,今晚的值夜需得她来守。

想着春禾姐姐平日对她也不错,莺儿到底是松了口,只不过自己也在门外守着就是了。

“娘子,我今日从门房老丁那打听来的,何用回来时手里拎着几包药,罗应则是背着好大个包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群玉听得心惊,连忙又问道:“避子丹还有吗?我有点担心莺儿端来的避子汤不太对。”

春禾有些惊讶,去匣子里找,发现那只瓷瓶已经见底,可她上回给娘子喂药时还有不少。

“娘子,只怕你猜对了。”

“那何用买的药定然不会是避子药。”群玉强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到底是忍不住拍了拍手心。

“避子药不能断,我明日出去再.....”春禾见她面色不大好,也跟着担心。

群玉摇了摇头,今日是二夫人来请,明日却不一定有这样名正言顺的借口出去了。

“那、那谢郎君究竟是想做什么?”

“我总觉得他不会任人摆布,就这样离开盛京。”

群玉沉思许久,总算是下定决心,“你想法子将莺儿糊弄过去,就说天热我身上发了汗,要备水沐浴。”

这个法子算不上高明,可若是能行,她病得太厉害,谢望总是要请大夫过来看诊的,届时再将那条帕子给大夫过目,总能知晓他究竟给自己用的什么药。

春禾点头应下,甫一出门,就瞧见莺儿蹲在门口,敛了敛眼神,正色吩咐道:“娘子说热得睡不着要沐浴,走吧,去?室备水。”

这个借口倒也不出错,毕竟表姑娘夏日畏热,在玉婵院伺候过的婢女都知晓的。

二人端着盆往?室去,春禾走在她后面,又让她先出去,自己帮着娘子布置。

?室里灯火昏沉,莺儿也就不曾发觉她那盆水毫无热气。

只是等群玉踏进?室,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就好像那些颓靡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尽似的。

群玉捂着发烫的脸,小声吩咐,“你将窗户打开些。”

“好,那我在门外守着,娘子别泡太久,您受不住的。”

春禾叹了口气,知道她既然下定决心,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踏入冰凉的水中,群玉冷得直哆嗦,她环抱住自己,忍不住搓了搓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摸了摸自己冷冰冰的额头,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

唤来春禾后,回房的几步路,她走走停停,总算是被人接回了房。

可这样群玉尤嫌不够,还让春禾将床上的薄衾拿走,就这样开着窗户睡了一整夜。

翌日醒来的时候,群玉晕乎乎的摸了摸脑袋,总算是发热了。

她想唤人过来,谁知一张嘴喉咙哑得发不出声音,只好摇了摇床帐上的铃铛。

春禾率先赶来,经过一晚的提心吊胆,娘子果真是病了,恐怕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那种。

“来人,快去请大夫,娘子病了。”

少顷,莺儿急匆匆地赶来,又一溜烟似的跑去弄玉堂,和罗应说明了情况。

罗应是知晓郎君的打算的,他昨日出府,依着郎君的吩咐,采买了不少表姑娘用得上的东西。

他都觉得郎君对表姑娘也太好了,一个心机叵测,摇摆不定的乡下小娘子,郎君当个晓事的玩意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地要带她离开。

眼见着明日就要走,在这个节骨眼上表姑娘居然病了,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虽是这般想着,可罗应也不敢耽搁,登时出府去请大夫,还不忘让何用去请郎君回来。

谢望从武德司衙门匆匆赶回来后,正巧撞上妙春堂的齐大夫。

罗应背着他的药箱,拉着他就往玉婵院跑。

“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经不住这样折腾。”

齐大夫气喘吁吁,方才被他拉着上马,颠得厉害,刚用完的早饭都差点吐出来。

等众人齐聚到群玉床头,齐大夫替她把脉,就听得谢望沉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

“娘子这是寒气入体,风邪趁虚而入,这才引起的高热。”

齐大夫捋了把胡子,语重心长的道了句,“小娘子这些时日切勿出门,不可见风,我给你开副方子,服两个疗程就能好。”

两个疗程,那岂不是要一个月。

只是小小风寒,用的了这么久吗?

罗应暗暗心惊,想着表姑娘这病当真是病得蹊跷。

“往日风寒不过三五日就能好,怎么这回这般严重?”谢望拧了拧眉,有些怀疑齐大夫和群玉沆瀣一气。

齐大夫瞥了眼室内乌泱泱一拨人,虚咳了两声,意思是有话要说。

谢望抬眼一扫,罗应带着人出去了。

他这才压低声音,拍了拍谢望的肩,“方才人多不好多言,小娘子的风寒也是因为房事过重导致的。”

“郎君也要注意些,醉饱后行.房,容易竭力伤肝。”

这话说出口,群玉听着脸都要臊没了,她拿着帕子遮脸,根本不好意思见人,反观谢望依旧是那副喜怒不显于色的模样,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齐大夫叹了口气,“我这还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小娘子交代,还请郎君回避一二。”

谢望敛了敛眉,到底是应了,在门口等着。

总算是没了外人,齐大夫将德叔一早就备好的信交给她。

群玉伸手示意他把脉,齐大夫摇了摇头,张口胡诌,故意沉声说道:“娘子平日里是不是贪凉,多食寒凉之物?”

群玉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将帕子递给他,一边细声问道:“可有何不妥?”

齐大夫就着帕子上的药渍仔细端详一二,沉思片刻,这才悠悠开口,“长此以往,恐怕血虚宫冷,不易有孕。”

话音刚落,齐大夫指着帕子,飞快的说了声,“坐胎药。”

群玉会意点头,又故意叹了口气,“谢过齐大夫,只是我倒是信那句话,夫妻无缘不聚,儿女无债不来。”

“小娘子年纪轻轻,倒是看得开。”说完这句话,齐大夫去请谢望,又是好一番嘱托,这才离开。

谢望一直站在门口,二人说些什么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想着她这副身子,恐怕去不成灵州了。

得知他昨日给自己的是坐胎药后,群玉兀自理着凌乱思绪,谢望该不会也想带她走吧。

要想有孕,少不得连续不断地行房,坐胎药也得一直喝的。

他为了不让自己嫁给孟澜,倒是煞费苦心,妄图将她绑在身边,用孩子彻底留住她。

群玉心乱如麻,头也愈发痛了,很快就阖上眼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时阒寂深夜,谢望居然坐在她床头守着。

他眼底满是红血丝,显然是一直在等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许是刚醒来得缘故,群玉声音细软,跟猫儿似的。

“我若是睡了,临走前都见不到你一面。”他的声音沾着丝哑意,一听就知道是疲劳过度。

群玉心疼人的毛病又犯了,明知道这都是他自找的,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何时走,怎么不叫醒我。”

谢望沉吟片刻,正色道:“天亮以后就走了,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就能回,我不在盛京,你安分些。”

他言尽于此,群玉却是听懂了,心虚垂眼,不敢和他对视。

谢望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我会把罗应和何用留给你,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找他们就是。”

“那你怎么办?”群玉暗藏于心的关切,脱口而出。

“放心吧,死不了。”

谢望将她眼前的那一绺头发拨开,唇边勾着一抹自嘲的笑。

虽然是想让他离开盛京,她好嫁给孟澜,但群玉从没想过要他的命。

她突然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旁边蹭了蹭,“一定要平安回来。”

听出她话语里的眷恋,谢望神色晦暗不明,低头就要去亲她。

却被群玉扭着头躲开,小声嘟囔着,“我病了,不能亲的。”

谢望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执拗的说了句,“那就病。”

“不要嘛。”群玉声音又细又弱,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

鼻尖对着鼻尖,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动摇。

“可以吗?”谢望耐心诱哄着,蹭得她有些痒。

“那......只能亲一下。”她耳尖泛红,到底是松了口。

得到她允许后,谢望凑过去吻她的唇。

群玉以为只是嘴对嘴浅尝即止,谁知道他突然撞进去,闯入她唇舌间,裹着她湿滑舌头一通乱搅,粗重地吻她。

就在群玉以为终于要被他松开,换口气时,他绵密温柔的吻又落了下来。

和方才的迫切不同,这个吻就像是倾注了爱意,这般想着,群玉倏地一惊,感觉自己心跳怦怦,好像漏了一拍。

“不舒服吗?那我不亲了。”谢望松开她,摸了摸她发烫的脸,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我......”话到嘴边,群玉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给你润润后,现在好多了。”她因为在病中,嘴唇干涸泛白,瞧着就没什么精神。

这会被他吻了吻,红润许多,脸上也有了气色。

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谢望知道是何用在催他了。

“走了。”谢望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

群玉晕乎乎地望着帐顶,心中居然没有一丝快意。

谢望离开以后,何用和罗应回到了弄玉堂,也没再守着表姑娘的院子。

还是孟澜听说表妹生病了,特意吩咐厨房备好了清淡的粥饼小菜,亲自送来。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表妹会没醒,谁知群玉自打谢望走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为何,她没由来的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他能否平安归来,若是回来了,发现自己嫁给了孟澜,怕不是又要闹得天翻地覆。

孟澜见她心不在焉,突然冒出一句,“表妹虽在病中,但面色瞧着但是还不错。”

“二表哥说什么?”听到他的声音,群玉终于回神。

孟澜眼神飘忽,试探地问道:“我说,表妹在想什么?”

思忖须臾,群玉想着或许应该将婚事提上日程了。

“二表哥,赵家那边有说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下来吗?”

这个问题太过出乎意外,孟澜怔忪了下,很快反应下来,“舅公的意思说希望尽快,只是太赶了的话,恐怕叫人以为我们孟家不重视。”

“无妨的二表哥,祖父的意思我约莫知道,祖母身子不大好,旧病复发,大夫也说过就是这一年的事了。早在她让我入京之前,就和老夫人说了的,婚事可以尽早定下来,无需回梧州待嫁。”

见她并非是为了迁就自己,孟澜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梧州那边的信早就收到了,老夫人原本的意思,是想借着他的生辰,将他和表妹的婚事公开。

可孟澜担心谢望从中作祟,硬生生拖到他离开,才想着下个月先定亲也不迟。

孟澜神色温柔,一片赤诚,“祖母让人挑了几个日子,下个月初七定亲你觉得如何?”

群玉声音淡淡,“下月初七成婚吧,一个月时间也来得及的,左右东西早就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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