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会议讨论与暗中串联
末世规则对策研究室。
高良伟等人，在先前看到关瞳使用影子形成的长索将一些差点坠入地缝的人员救起时，就确定了其影子的身份。
而且对于关瞳为什麽要隐瞒，也很清楚。尤其是张明路，他先前就听高良伟说过，高层决策者中间存在敌视影子的人。
正因如此，当初安傣邦事件后，详细的调查结果还未得出，官方就急于发布那条追查影子的声明。
张明路认为，影子自己或许意识到了，所以才用了一个「牧童」的化名。只是从他这次操纵影子的画面出现后，大家先前的猜测就算落实了。
不知道负责人会怎麽处理？假装不知道吗？
张明路看向高良伟，后者刚才看到那些影索后，并未说什麽。这种沉默，或许就是一种态度的表现。
关瞳提出要和研究室负责人直接对话后，高良伟表示同意。
不需要什麽复杂流程，龙魂直接将自己的特殊通讯耳机交给关瞳，通过它来与高良伟对话。
「你想和我说什麽？」高良伟直入正题。
关瞳也不废话，直接指出问题：「从这次的6级地震情况来看，目前破坏地脉之柱的速度不够了。之后的7级及以上大地震再按这种方式处理，一定会失败。」
「是的，我们也是如此判断。」高良伟道。
刚才他和研究室众人观看直播，也发现了这一问题。就这次表现来看，不要说后面的8丶9丶10级，就是不久后的7级地震都会成为大麻烦。
「你要和我直接对话，一定是有某种解决方案吧？」
「对。」关瞳说，「我有一种储备心灵力的方法。如果你们信任我，就在地震间隔期内动员巨量升华者，将心灵力传输给我。我将这些心灵力全都储备起来，在下一次地震爆发后，第一时间将它们输出破坏地脉之柱，效率将指数级别的提升。」
关瞳说完后，会议室的众人都有些震惊。
「大量储备心灵力？！」
「储备心灵力的能力不是没有，但听他的口气，似乎能一次储备许多？这……」
「不只是储备那麽简单！他的意思是，他能在一瞬间输出超过自身心灵力上限的储备心灵力，这就很可怕了！」
「听起来可行啊！这样效率的确大大提升了，需要去震中现场的人也可以少许多！」
「别忘了考虑这其中的风险……」
众人态度各异，有人面露欣喜丶有人眼含迟疑。但他们都没有决策权，而且他们很清楚，这件事不是对策研究室能决定的。
高良伟沉吟片刻，回覆说道：「这个信息非常关键，我必须上报，经讨论后才能决定。」
「当然。」关瞳早就料到这一答覆。
「你能粗略告诉我，假如你的计划通过，需要多少升华者为你输送心灵力？」高良伟问道，「几千丶几万？还是更多？」
一旁的张明路低声嘀咕：「如果能无上限存储，肯定是越多越好，几万，几十万……」
关瞳的声音响起：「多多益善吧。」
要消除后面超高级地震所释放的巨大能量，需要用到的心灵力只会多，不会少。
而且关瞳也有一点自己的小私心。
那就是万一，假如用不完的话，自己能留下一些就更好了。
不说多，假如能留下万八千的，都够他自己用很久了。要是纯靠自己攒，这万八千得攒到猴年马月去。
由此可见集体的力量如果能施加在一人身上，会让这人变得有多强大——更不必说，他还能拿多馀的用来在【无字书】的第六页上写字。
最关键的是，这麽做关瞳不会有负罪感。
这不像是之前第八条规则那样，会导致他人心灵力上限降低。
因为他人没办法储备心灵力，就算把今天的流动心灵力输送给关瞳，明天也会恢复。
这样关瞳获得了心灵力储备，这些输送者也为降低地震灾害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有了实实在在的参与感，而不是只能等在避难所里听天由命。
通话结束后，对策研究室进行了短暂讨论。
高良伟依然没有提及「影子」二字，仿佛和关瞳达成了默契，即度过眼前的灾难最重要，其他的之后再说。
张明路这会激动地说道：「如果此人能无上限地储备心灵力，那完全可以将全部避难所的升华者都动员起来，分批给他进行输送。这样在超高等级地震发生的第一时间，他就能迅速破坏地脉之柱，削弱灾害威力，降低人员伤亡！」
「我反对……既然大家不提，负责人也避而不谈，那我就说了吧。」这时一名历史教授皱着眉头说道，「这个『牧童』无疑就是那位『影子』，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
大家应该还记得，第一届升华者挑战赛中，影子持有能无限提供心灵力的圣杯，一个人打败了成百上千的人。如今几个月过去，他的战力肯定只增不减，这个时候再给他输送那麽多心灵力，会不会很危险？」
「于博士，都什麽时候了还考虑这些？超高级大地震不比这种事更重要？！」
「地震当然更重要！」于博士提高音量，「我是担心假如影子出尔反尔——要是他得到了几万丶几十万丶甚至上百万人输送给他的心灵力后，突然反悔要自己留下这些心灵力，不和官方合作破坏地脉之柱了怎麽办？我们有任何反制手段吗？！」
「……」
众人一阵沉默，这话确实有一些道理。
这有点像是签合同，一方要大量付出，但换来的只是对方的一个承诺。并且这个承诺没有抵押物，如果对方反悔，还没办法惩罚。
于博士继续说道：「如果不是这次地震，我不担心影子会反悔丶敢反悔。因为我认为他还承受不起北星这种体量国家认真起来的全球追捕，再强的升华者也不行。」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如果他反悔，官方也很难追究报复，因为10级大地震足以摧毁掉大多国家力量。如果影子野心勃勃，先躲起来，等到一片废土之时再凭藉民众输送给他的巨量心灵力称王称霸，到时候谁能阻止他吗？」
本来众人没什麽异议，但听于博士这麽一顿说明后，都隐隐有了相同的担忧。
有人提议：「如果和影子谈好，用一些特殊的能力或道具在他身上留下限制，要是反悔就发动限制呢？」
立刻有人摇头：「那样做别人肯定不会答应吧，搞不好还会破坏合作。」
张明路想了片刻，对于博士说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想指出的是，我们对影子并非一无所知。」
「之前第八条规则时，他摧毁了永州供养者基地那件事后的会议上，我就说此人拥有一种朴素的正义感。后面发生在安傣邦的事，再一次印证了我的判断，他只是杀死了那些军阀武装，并未袭击普通人。后来他又主动公开《奇摩星记事》的存在，他完全可以独自保留这个秘密，但还是选择全世界公开，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人联体的建立。」
「如此，从上述多起事件综合看下来，我认为此人或许性格有些孤僻丶不喜欢集体生活，但本性绝对不坏。让我选的话，我愿意相信他会信守诺言，不会出尔反尔。」
「张博士的话也有道理……」
「的确。从过去影子所做的事来看，不像是什麽野心勃勃之人。」
「投票吧。」高良伟这时听了半天众人的讨论后说道，「支持这个计划的，请举手。」
张明路第一个举手，随后陆陆续续也有人举起手来。而以于博士为代表的一些人则都没有举手。
高良伟环视一圈：「支持者占七成左右，少数服从多数，我会将这个计划汇报到高层决策部门，并附带提及对策研究室同意此项计划。」
反对派等人闻言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麽。这的确是研究室的规矩，遇到分歧比较大的事，直接投票决定。
唯独反对派的代表于博士，脸色十分阴沉，会议一结束就起身匆匆离开。
张明路看在眼中，留到最后，等其他人都离开，对高良伟说道：「负责人，于博士的反对情绪似乎很激烈，您要不要和他单独谈谈？」
「我现在没有和人谈心的时间，要立刻汇报上去，还要为7级地震做准备。」高良伟拒绝道，「现在想不通，过两天就想通了。」
于博士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后，气得来回踱步，口中骂骂咧咧：「一群短视的家伙，绝对的短视！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就算是个好人，突然得到一笔巨额财富也很可能会变坏！何况与权力的诱惑相比，财富又算得了什麽？历史上一些生性良善之人，大权在握后性情大变杀戮无度的事还少了吗？！」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于博士将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
「孙博士？有什麽事吗？」
孙姓女博士说道：「于博士，我是想和你谈谈刚才会议上的事。刚才你应该看到了，我也没举手同意吧——我是被你说动了。」
于博士闻言激动不已：「孙博士也认为这麽做很危险吧？把那麽多力量交到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手里，实在是胡闹！」
「是啊。而且高负责人不管情况如何，就只按少数服从多数来决策，其实在我看来多少有些不科学。我想在我们学者界的都清楚，真理通常只有少数人才能掌握，大多数反而是愚昧的。这一点或许正是军队出身的高负责人的盲区。」
「没错！」于博士闻言心中大快，「一个军队里的大校负责带兵就行了，偏偏派来管研究室。我从一开始就不太赞成，你看看这一年多下来，都快把一个分享交流的地方变成军营了！」
孙博士闻言微笑起来：「于博士说得太对了。正好趁这次机会，我看我们是不是有必要联名写个东西，向高层反映一下问题？」
「这……」于博士听到这话一时犹豫了。
「放心，不只是你我，很多人都同意这麽做。我想我们作为研究室的一员，也该为研究室和人类的未来肩负一份责任吧。」
「……好！我也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