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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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咬了口,他方才放开。

孟婵音的唇上沾着一抹鲜艳的血色,捂着被扯开的领口,娇喘吁吁地抬起身,眼光盈盈地嗔他的不知餍足。

“酒好喝吗?”她撑在她的胸口,不经意地问。

他打湿的眼睫轻颤,一眼不错地凝着她此时的媚态:“......嗯。

得到回应的孟婵音璀然一笑,在他的目光下,仰头饮下壶中剩余的酒,浅笑盈盈地望着他。

尖尖的下颌有水痕,衬得她的眼儿媚、脸儿娇。

他也爱她时而拿乔矜持的矫揉造作。

所以,她合该是属于他的。

孟婵音再次俯下身,也将剩余的酒渡进他的唇中,手指抚摸他滚动的喉结。

壶中的酒并不多,不过两口罢了,如今全被她度入他的口中。

一口倒也还好,只觉得四肢百骸淌出难言古怪的热意,脸如饮烧酒般绯得不正常,心跳紊乱。

而这第二口咽下后,他眼前已是一片白雾,神识涣散,意识飘忽如登临仙界。

他的浑身开始越发滚烫,胸口也涌来难言的亢奋,胃里翻腾得近乎痉挛。

孟婵音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他的脸滚烫,绯得惊人,身体难受地蜷缩在一起不停地颤抖,甚至从口中还渗出白沫,神情却又迷离又快乐。

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大,她连忙从他身上下去,慌张地拍他的脸:“息扶藐,你没事吧?”

刚才她喂他的酒中,渗了上次她装病没有吃的五石散。

早就听闻第一次食五石散的人,反应会比常人大得多。

孟婵音曾经时常受寒生病,故而对五石散并无太多的应激反应。

但没想到青年却发红,颤着吐出白沫。

需要尽快将他体内的五石散散去。

孟婵音转身拍打门,唤守在外面的人。

很快外面的下人进来,见主子倒在地上,慌忙扶起来往外而去。

主子病犯得突然,期间凌风忽然想起她。

当凌风转身时,却见身量单薄的少女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整个人颤慌得可怜,满眼皆是主子,似旁人都容不进她的眼中。

心中不由得犹豫,是否是自己猜错了,打算先将人留在此处,可又担忧她跑了还留了人看守。

孟婵音颤着含泪的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乞求道:“凌风,你让我跟着一起去看看他。”

此话恰好将他最后的忧虑打散,恭敬道:“请婵姑娘跟属下一起前去。”

孟婵音跟凌风上了马车,在马车内坐下后便抱起息扶藐。

确定她坐稳后凌风关上马车门,驱车赶去寻大夫。

待到了医馆,凌风打开马车门,看清里面的场景眉心一跳。

他望向被翘开一角还没有完全阖上的后门窗,再看向昏迷的主子心中蔓延不安。

婵姑娘不知不觉中,撬后窗逃了。

凌风后牙一咬,也顾不得旁的,先将主子弄出来扶进医馆。

大夫见此前来诊脉,又攀看他的眼皮,最后松了口气。

东离吸食五石散的人不在少数,随时都有一两人不知节制食多了,瞧着如同犯大病般严重,实际散了药效便就好了。

此时的另外一方。

孟婵音趁人不备后跳了马车,在路上随意拦下一辆载人的驴车。

坐了一段路,她用银耳?抵作费用,下了驴车站在官道上,转而又朝另一边而去。

一路她也不怕麻烦,一直用这种方式模糊踪迹。

终于这次她彻底离开扬州境地。

连着数日的赶路,她早已经浑身疲倦。

见一小镇便暂且落脚于此地,打算第二日递交路引后再继续往前去。

此处并不繁华,只有这一间客栈,刚与店小二办了入住,还没有走上楼,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店家,可还有房间?”

孟婵音眉心蓦然一跳,下意识转过头。

从门口被人推进来坐着轮椅的清隽少年,眉目温和,一派书生的温雅气息,出色的面容很吸人的目光。

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孟婵音抬手摸到遮面帷帽下满是疙瘩的脸,低头看脚下的靴子。

为了隐藏身形,她特地将鞋下增高了,还在腰、手臂、腿等地方绑了许多布料。

远远看去她只是个不打眼的女子。

现在她这副模样,只怕是息扶藐来了,都不一定能将她认出来,何必怕沈泉。

她漠不关心地转过头,跟着小二上楼。

女子的自拐角处消失。

沈浪身边的下人也拿了小二给的房牌,转身道:“公子,我们上去吧。”

这句话并未得到回应。

下人以为自己的声音小,便又接着道:“公子,我们上去罢。”

沈淡淡地收回视线,指尖捻着腰间玉佩,百无聊赖地垂下眼睑:“嗯。”

下人推着轮椅往前走。

因正值初夏,天气炎热,身上裹得密不透风会极其难受。

孟婵音关上门便取下帷帽,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摇着蒲扇散热。

同时,她在想沈为何会在这里。

看见他,她忽然想起,曾经凡在何处遇见,下一刻必定会再遇见息扶藐。

当时是息扶藐身边的狗腿,如今两人闹掰,若是发现她,应该也不会将她的行踪透露给息扶藐。

孟婵音细想后又不太确定,毕竟并非什么好人。

她想要换一家客栈,但方圆百里也没有落脚之处,天色也已晚,她实在疲倦,现在想要换地方已然来不及了。

无奈,她能待休整后,明日一大早提前离开。

天落下黑暮,息府笼罩在一片黑雾中。

凌风手中拿着一封信,疾步往前走,一路飞奔至书房。

书房中并未点灯,漆黑地映着青年阴冷身影。

凌风见此,心中无端打鼓,压下心中的情绪,上前将书信放在他的面前。

息扶藐并未接下那封信,而是盯着他。

凌风垂首道:“属下查到往衢州方向有人拿着主子的玉佩一路边走边换取财物,属下已派人通知各个商铺,若是再有人拿着玉佩来,便将人住。”

说至此处,黑暗中响起一声嗤笑,分不清情绪如何。

“但抓住的人却不是她对吗?”

凌风惭愧点头,将所有注意都放在玉佩所过之地,结果去时却并不是婵姑娘,而是一位江湖客。

凌风担忧是这江湖客夺物杀人,便将那江湖客扣押,还不待逼问,那江湖客便如实招了。

说是在很久之前捡到的,因识得上面是息府的标识,先试探用后发觉的确能用,他怕被人发现,便每次不拿息府过多东西,每间店铺只去一次。

待到长久以来,见没有人来寻,他胆子便越发大了,最近才开始频繁的大胆用。

凌风还派人仔细去查了,发觉的确在婵姑娘还没有离府之前,玉佩就已经在这江湖客手中用过好几次。

原本明路的线索瞬间一下就断了,再往回寻,连个人影都寻不见。

婵姑娘都被主子藏得密不透风,为了能逃出去,竟给主子喂五石散逃走。

想到当时主子凄厉的惨状,凌风不得不承认,婵姑娘不愧是在主子身边长大的姑娘,算计都用得炉火纯青,也一般狠心。

若再次被主子抓回来,只怕难以承受后果。

书房一阵阒寂无音,周围却愈发的压迫。

凌风跪在地上,额头泌出一滴汗,砸落在地上。

隔了许久,他才听见主子虚迷的腔调。

“北边通商,尤其是临近昆山,多是息府的产业,而南边也一样,唯一安全且息府人较少的地方,那就只有东部了,所以………………”

凌风等候命令。

息扶藐扯起殷红的薄唇,“我亲自去西部罢。”

没有谁比他了解她,正如她了解他一样。

最好的去处的确是东部,但西部实在打眼,正在暴乱,寻常人都不会赶着往西部跑。

“是。”

凌风退下。

睡了一夜,孟婵音浑身腰酸背疼地起身,坐在榻边抚着胸口,眉尖若蹙,抿住红唇。

昨夜她梦见了息扶藐醒来后震怒,派人前往西部,正巧将她堵住,然后抓回去藏在暗室中,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梦魇太过于真实了。

她醒来到现在仍旧心悸。

门口响起两声‘笃笃‘地敲门声。

孟婵音抬眸,神色警惕,默不作声地望着门口。

“客官,还有一个时辰便要退房了,还续房吗?”

是小二的声音。

孟婵音神色柔下,压低声线回应:“不续了。”

“好嘞。”

待小二离开后孟婵音再次如昨夜那般,用伪装藏住身形与面容。

她戴上帷帽,拉开门打算先到楼下用饭,然后再退房。

客房位置正对着一条楼道,门一打开,恰好看见长廊对面的少年被下人推着过来。

看见沈的瞬间,她下意识想将门阖上,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这种行为太过于明显,便强撑着如同不认识般抬出门槛,转身关门。

“姑娘。’

轮椅停在她的身后,沈忽然望向她开口。

孟婵音的手一颤,听出他语气的陌生,稳住心神,没有转身。

沈道:“请问,你可知往西城还有多远吗?”

原来只是问路。

孟婵音不敢掉以轻心,转身对他压低嗓音:“不知。”

沈轻叹:“原来姑娘也不知道,那便多谢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人说:“走罢,我们下楼。”

孟婵音立在门口,望着沈的背影渐行渐远,掐算时辰才往楼下走。

下去时已经不见了。

孟婵音并未打算留在扬州,而是按照之前的规划,租了马车前往西部都城,天长城。

西部靠近临边的奴国正战乱,因为西部地势荒芜,且民生窭苦,常年受他国影响,被窜说起戈推翻天子政策,要自立为新国,所以这里很乱。

但再乱也只是乱的底层百姓,周边都城只要有钱有势的权贵没有朝廷管教,过得分外潇洒。

贫富差距太大了。

孟婵音看了一路的贫苦百姓,忽然进了繁华的城中,心中升起极大的落差。

她来之前便打听过,天长城相对比其他的稳定不少,适合她暂且孤身一人待一段时间,但没想过所谓的安稳是将贫苦人赶出城外。

眼前所见这些,让她想到息扶藐为何一定将昆山这条路打通,一旦通商能带动许多产业,不单是为了钱财,还为了国。

国库充裕,百姓税收便少,如此也能少周边暴乱。

谁都想过好日子,没有谁想整日过着打打杀杀,四处流浪的日子。

孟婵音轻叹,接过城卫递来的路引。

进城后,她先去寻房牙子凭居。

房牙子起初见她是姑娘,有心想要宰她一笔,交谈后发觉这姑娘瞧着虽娇气,但却极其犀利。

尤其是冷言冷语的,本分不好接近,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提及城中衙府上张贴的律法。

最后房牙子见这姑娘不好糊弄,试探地提高价。

孟婵音在房屋转了一圈,一房一厨一厅堂,还有一处小院落。

瞧着是好房子,不大不小恰好适合她。

但她并未露出满意,而是挑剔地指了好几处。

房牙子嘴上虽然能接话,但心中有了些不确定。

最后孟婵音一口道:“方才我从另外的牙人那边过来,也是同样的院子,一日百文钱,一月租金不过三四贯钱,你张口要六贯,是否太贵了?”

她其实并未见过其他的牙人,只是此前在息府耳目染之下,大约知晓各地因情况不同,所凭居的房子自然价格也不同。

房牙子:“哎,姑娘可别乱说,整个天水城都是这个价格,我这儿童叟无欺,是整个天水城最惠民的,不会有人低于我,姑娘莫不是被骗了。”

房牙子神情夸张,连连摆手,一副他最便宜的姿态。

孟婵音转身欲走。

房牙子见状连连拉住她:“哎??姑娘嘤!”

孟婵音停下来看她,挑剔地看着房屋,“这房子虽还不错,但是知道能住多久,外面的人就打进来了。”

本就因她起先的各方挑剔心中拿不稳,又闻她此言,不舍生意落空,他试探问道:“姑娘觉得多少合适?”

孟婵音道:“我今日也累了,瞧着这地方还算勉强入眼,其他牙人我便不去看了,我莫约会凭居一年半载,若是住得舒心,可能会长久货居,所以你看这院子就四贯钱一月如何?”

一年半载算来也不短,房牙子最不喜的便是凭短日,听她如此说自然欢喜,也就应下了。

两人在府衙的见证下盖了章。

孟婵音拿着货居单,心中有了归宿的轻松感。

走进属于她的院子,目光所及之处虽是空荡荡的,但只要想到暂且是属于她的,就如何看如何爱。

她在房中转了转,又在后院看了看,连炙热的光落在墙上发烫,她摸着都是舒服的。

被继兄阴湿觊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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