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闲言碎语
簡繁轉換

第323章闲言碎语

武定侯府中诸事发生之时,阿莞却什麽都不知道,抬头看着天空,喃喃道:「怎麽一下就黑下来了?」

黑暗只持续了一会儿便散去,后院那边倒也传来了一些动静。

阿莞是个好奇心重的,连忙跑过去看,却见是姑娘带着几位供奉从薛举举的屋中出来,面若寒霜,很生气的模样。

「姑娘,这是怎麽了?」

「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

阿莞想要跟上,沈灵舒却径直往外走。

一直以来,沈灵舒还没有什麽事不告诉过阿莞,近来实在奇怪,阿莞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薛举举的几个侍婢都脸色苍白,很害怕的样子。

「你们怎麽了?」

「看这样子,薛娘子恐怕是……恐怕是被捉了个正着。」

阿莞原本不了解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之后两日却常听人嘀嘀咕咕,渐渐知道发生了什麽。

府中仆婢私下都说,薛举举趁着侯爷不在,与男子私通,被沈灵舒带人捉奸了。

之所以沈灵舒没发作出来,还留薛举举在府上,是因为那男子逃得快,最后关头溜了,没真的落网。

阿莞没想到薛举举是那样的人,听得大吃一惊,可回想起当日情形,又好像确实是那样。

如此想来,这段时间她家姑娘闷闷不乐,或许就是为此事。

当天夜里,阿莞伺候沈灵舒睡下,到了半夜,迷迷糊糊之中,忽听沈灵舒说了句什麽。

「姑娘?」阿莞连忙过去,问道:「怎麽了?」

「顾经年!」

沈灵舒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三个字,恨恨道:「我杀了你!」

阿莞目光看去,只见姑娘眉头紧锁,顿时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

原来,与薛举举通奸之人是顾经年啊。

难怪姑娘近来如此表现,既生气又无法言说。

可听说顾经年分明是与裴念好上了,如何又招惹到薛氏?

阿莞心中奇怪,次日又找到那几个侍婢询问。

「顾经年?听府中护卫说,当日捉奸时,好像真的听到有供奉喊了这个名字。」

「就是他,旁人不说,但就是姑娘的未婚夫婿。」

聊到后来,大概是聊得兴奋了,一个侍婢还告诉了阿莞另一件事。

说是,薛举举与男子通奸,不是近来才有,许久之前,侯爷就发现过一次。

那次是薛举举跑到后院某个屋中与人私会,被家中女管事郑三娘发现,告知了侯爷,但侯爷教训了薛举举一顿,却也没惩罚她。

「如今她再犯,还是落到姑娘手里,姑娘定不会饶她。阿莞,到时你可得帮帮我。」

还在窃窃私语,前院有粗使婢子跑来找阿莞,说是玉殊公主来了。

阿莞连忙过去侍候沈灵舒梳妆。

她到时,沈灵舒已经在闺房中见了魏婵,只是正相对而坐,也不说话。

「你这丫鬟,跑哪去了?」

魏婵坐得无聊,乾脆教训起阿莞来,道:「自己跑去玩,留你家姑娘一人在此生闷气。」

「不关她的事。」沈灵舒道,「我就想自己待着。」

「你到底是怎麽了?」魏婵道,「与旁人不能说,与我还见外吗?」

「没什麽。」

沈灵舒偏过头,推开阿莞想要替她整理头发的手。

「我自己能解决。」

「那你便自己解决吧。」

魏婵也是个有脾气的,见状哼了一声,起身便往外走,嘴里又道:「沈灵舒,你既不当我是朋友,往后便少来往罢。」

阿莞连忙跟上相送,道:「公主,你莫生气,我家姑娘也是有难言之隐。」

「哦?」

魏婵本就是好奇多过于生气,问道:「看样子,你知道?」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阿莞低下头,很是为难。

她虽然喜欢打听,又是碎嘴,却也知道这事关系到侯府的颜面,不好乱说的。

魏婵摆出公主的架势,道:「我与你家姑娘从小就交情深厚,你也看在眼里,若真有什麽事,我还能不向着她吗?」

阿莞被说动了,纠结了一会儿,终是把侯府的丑闻说了。

「顾经年?」

当再听到这个名字,魏婵莫名激动了起来。

她又想到了在藏书阁里,自己故意朝他放的那个屁,顿觉浑身不自在。

「那家伙,他……他如何与薛举举搅到一块了?」

「我也不知道。」阿莞道,「姑娘被他伤透了心,做梦都念他名字呢。」

「是该杀。」

魏婵亦是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我必杀了顾经年,给你家姑娘出气。」

说话间,她们已出了沈府。

魏婵的车驾便停在门外,车驾旁却还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正是仰慕沈灵舒已久的梁采星。

「公主!」

梁采星快步迎上前,隔得好远,嘴里已关切地问道:「沈姑娘怎麽样了?她到底为何不开心。」

一见梁采星,阿莞便想往后退,却被魏婵一把拉住。

「避他做甚?」魏婵低声道,「你家姑娘不出意外便要嫁他,你这当通房丫头的,早晚与他熟悉。」

「可……」

阿莞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摆了两下手。

她私心里觉得,自家姑娘并不喜欢梁公子,因为他实在是太烦人了。

「沈姑娘到底怎麽了?」梁采星关切之色愈浓,问个不停。

魏婵不是个能保密的,于是,侯府外很快响起梁采星义愤填膺的声音。

「顾经年?!我一定杀了他!」

————————

顾经年正从逢春巷走过,仔细观察着。

他并不寄望于如此就能找到薛举举所说的那人……忽然,他停下脚步,看到了巷子中有一处医馆。

医馆没有招牌,只是里面摆着药架,散发出浓郁但让人觉得很舒服的药香,让人知道这是医馆。

里面很小,除了桌椅之外,只摆了一条板凳。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正坐在那儿为人把脉,而门外还站着五六人,都是穿着短襟粗褐的普通人。

顾经年侧身进了医馆,道:「老先生。」

「门口排着。」

老者头也不抬,用苍老的声音说了一句。

顾经年遂重新出门,站在那几人后面等着,向他们打听了几句。

「敢问屋中的老先生是?」

「你不知道也来看病?这是旬神医啊。」

不用顾经年多问,他们很快就议论起来。

「荀神医的医术可没得说,只是脾气古怪,每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来找他看病的人一多,他便要搬家。」

「为啥?」

「求清静,可凭他的医术,哪能清静得了啊,每次要不了多久,这门前又挤满了人。」

「那要这样,他不给人看病不就好了。」

「悬壶济世嘛,每天诊治五六个有缘人,不为名气所累……」

顾经年等了许久,一直到天色即黑,方才步入医馆。

「老先生。」

「伸手。」

「我不是来看病的。」

白发老者抬眼瞥了瞥他,淡淡道:「你有病,不看?」

「我有病?」顾经年疑惑道。

「手。」

顾经年于是伸出手,老者按了按他的手背。

那正是在薛举举处被刺了一下的地方,此时已成了一个红点,皮下隐隐有些发黑,这一按便有些痛。

「这是黎毒,小老儿解不了,只能开两服药延缓它发作,要想解,你去找下毒之人。」

顾经年问道:「这毒若发作,会如何?」

「毒性入脑,任你有千般能耐,也要昏迷不醒。」

「我若将这条手臂砍下来呢?」

「晚了,中毒一日,毒性已顺着你的血流遍周身。」

顾经年问道:「敢问老先生是何人?」

「荀言。」

「是异人?」

荀言不答,道:「我只为人看病,不论其他。」

顾经年道:「若是沈季螭让我来找你的呢?」

荀言深深看了顾经年一眼,道:「那你得带信物来。」

「古木令?我忘带了。」

「信物不是为了证明你的身份,而是有了信物,小老夫才能带你去那个地方。」

「哪里?」

「你想去的地方。」

荀言答过,抬头往门外望了一眼,夜幕已降临在汋京。

在京城最深处,有千盏万盏的灯火亮起。

(本章完)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