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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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渴,我要喝水......”

盈时蒙在被子里,闭着眼嘟囔。

梁的足去外室,端了一碗温茶过来,送去她鲜红的唇边。

少女饱满的樱粉色的唇肉上这几日总也不见好,好了这处又红肿了那处,上面总有未消散的痕迹。

昨夜从浴室中出来,身上倒是被洗的干干净净,只是虽然干净,却依旧见不得人。

盈时只是往被褥里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大片的痕迹,饶是她自觉已经十分厚脸皮了,依旧被这些痕迹羞赧的抬不起头来。

甚至,她都不敢叫婢女进来给自己穿衣裳,香姚那个大嘴巴,说不准一不小心就说漏口了,春兰更不成…………………

盈时裹在被子里,纠结半晌只能去叫梁的给她拿衣裳过来穿。

梁的迈步寻到放在屏风后衣架上的两件衣裙,一件翠绿色的,一件烟红色的,他隔着屏风问她:“你要穿哪一件裙子?“

盈时想了想,认真道:“烟红色的那件。”

孀妇可不能穿着大红大紫,可如今不是在穆国公府,没那些人瞧着,自己可不是要加倍的穿回来?

盈时趁着梁的给自己去拿外衣的空挡,蹑手蹑脚从被褥里钻出来,四处寻找自己昨夜不知被丢去哪里的心衣。

梁的回来时正巧见到她弯着腰四处找寻的模样,他站在屏风边稍稍顿了一下,直到她寻到了重新钻回被褥里,梁的这才目不斜视的将衣袍给她拿进来。

盈时见到他来,只从被褥里露出一个脑袋,被褥下的身体动来动去,一瞧就知晓在里头努力穿衣裳呢。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昨夜又是累了一夜如今手都举不起来。她攥着四条不知通往何方的带子,空忙活了半天手软的厉害,心衣带子却是打了死结。

盈时折腾了半天,额头都折腾出汗来了,偏偏不好意思朝他求助。她是个古怪的性子,晚上胆子大,白日里缩头缩脑的可爱极了。

还是梁的先看出来她的窘迫,问她:“可是要我走开?”

走出去给她腾地方。

盈时鼻头都急出了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被褥掀开,转过身大片雪白的背朝向他。

“你帮我瞧瞧,瞧瞧怎么回事......”她害羞的脚趾头的缩紧了,嗫嚅道。

她的腰很细,仿佛用一双手掌就能轻松箍起来,雪白纤细的腰肢往下,挺俏圆润的臀肉从腰腹往下便开始起伏,后腰往下有两颗对称的小小的腰窝。

如盈时脸上的梨涡一般,一对可爱,另一对却是靡丽。

四根衣带被她扯得杂乱无章,甚至打了死节。

梁的手倒是灵巧,在他手下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很快便被解开。

他却并没有给她系上。

“我给你抹药。”梁的看着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眉头蹙起。

盈时眨眨眼睛,虽然仍是害羞的,可想着昨夜求他时的那些话,如今若是连上个药都害羞,可不是叫他觉得她喜欢装模作样吗。

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盈时十分乖巧的半抱着胸前单薄的一块衣料,含糊的“嗯”了一声。

没一会儿功夫,她便察觉到脖颈上微凉。

梁明的手指似乎比那膏药更凉。

冰冰的,紧紧贴着她温润的皮肉,他指腹划过之处的皮肤,似乎都在轻轻颤栗。

肩头,胸口,腰窝,再往后,她有些羞涩的闭上了眼睛,破罐子破摔任由他将粘稠的膏药抹在自己昨夜饱经风霜的小桃上。

那药膏凉飕飕的,倒是能缓解那处烧着了一般的火热胀痛。

盈时觉得,折腾了这两日,在自己彻底好了之前,她不想继续缠着他了。

虽然着急着生孩子,可这样没日没夜的,确实是要歇一歇,否则年纪轻轻真要过劳累瘫了,那般可是得不偿失。

纤长的手腹重新沾上药膏,往她裙下探了探,盈时有些害羞的并拢腿,哼哼道:“还没好么?”

梁昀难得有些无奈,“你要是实在害羞,就自己来。”

她伤了,他自然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都已经这样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何必平白坐实了自己害羞的名头?盈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快点,我只是冷。

梁的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濡湿沾透。

他将手从裙下抽出来,垂眸看着指尖染上的嫣红,眼神有片刻迷惘。

盈时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梁的垂眸看着指腹,微怔。

她有一瞬间窘迫无比,许是激动过分,察觉下腹一阵热流滑过。

下一刻,盈时半信半疑的直起身,挪了挪屁股,看着被癸水染脏的床榻,小脸煞白,渐渐的连唇瓣都失了颜色。

盈时甚至指尖都有些颤抖,害羞、无措和失落,各种情绪瞬间侵蚀了她,她一边拿着裙子遮挡,一边手足无措擦着床单上的血痕。

“对、对不起……”她手足无措的厉害,甚至自己都不知自己说着什么胡话。

这段时日她的压力太大了。

自与梁的在一起后,她的小日子在婢女们眼里已经不是个秘密,是晚了一日都能叫众人拿出来探讨的。

想来也是老夫人着急,还有比老夫人更着急的韦夫人,二人只恨不能日日差人前来过问。

每回盈时来了小日子,所有人的失望是如此的毫不避讳。这些人对她施加的压力她都尚可承受,可每每想到那不确定的未来……………………

人人喊打,人人嘲笑!

盈时忍着忍着,悄然红了眼眶。

梁的是何等洞若观火之人,他只肖片刻便明白过来其中原由。朝她身旁床畔坐下,温声安慰:“别怕,这世上没有多少夫妻是才成婚就有孩子的。”

盈时吸了吸酸涨的鼻子,明明不想将自己的恐惧叫他知晓,可她那双眼睛里弥漫着重重的哀伤却骗不了人。

她不由地舔了舔嘴,无措地问他:“我要是...要是一直都不能生孩子,该怎么办啊?”

梁的看着她,伸出手缓缓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分,孩子没来就是缘分没到,急不得的。”

盈时努力摇摇头,眼里含着许久的两包泪终于延着脸颊滑落,落到他手心上。

“那要是孩子一辈子都不愿意来呢?”

“谁也不敢说谁一定会有孩子,这世上也有许多人不能生养的。难道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孩子,一个个都不活了吗?”梁的只是轻轻的说,屈起的指节蹭掉她脸上泪痕。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柔和:“你不要哭,你哭.....我心里也会难过。”

“你要是在意三弟身后事,怕日后没有孩子给他承嗣,过继一个孩子就是。”

盈时肩头都忍不住颤抖着,她几乎是质问他:“你我如今的这种关系,祖母,夫人她们能接受我不能生养吗?!其他人呢,其他人又要怎么看,我当真是没有退路了,没有了,呜呜呜………………

她说的很浅,由浅入深,梁的渐渐明白了眼前这个姑娘这些时日所承受的压力。

究竟是承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叫她只是因为一次癸水的到来,就能害怕成这般模样?

是了,都是这般的。

世族里,总是将子嗣看的比天都重。

她是女眷,想来承受的压力比自己不知多了多少。

梁的心里涩涩的疼。

样?“

头一回,觉得荒谬,彻底的荒谬。

他忍不住抚上她?抖的背脊,将啼哭的她拥入怀里。

他站在一个丈夫的角度,替心爱的妻子出谋划策,而不是站在家主的位置,冷静的批判。

“如果你受不了众人谴责的眼光,可以将刚出世的婴孩抱来身边,日后......谁能知晓他是不是你所出呢。”

盈时反应慢半拍地看着他,好半晌才明白他这话里的深意。

明白过来后,可叫她惊骇不已。

从他嘴里,竟然能说出这等背祖的话?

他莫不是只是在哄骗自己的罢?

梁的怎么会叫一个外头的野孩子充当他侄子?想想也知晓这是不可能的。要怎么充当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难不成要一起瞒着老夫人吗?

便是梁的愿意帮自己瞒着,她都没胆量犯下如此重罪………………

可是她沮丧不安的心情,竟是如此奇迹一般,叫他一句话哄好了。

甚至盈时破涕为笑。

她说:“那还是算了,我还很年轻...……还有好几年呢…………………”

梁的见她重新笑了起来,也是放松下来,朝她煦声道:“哭好了就去洗洗脸,花猫般邋遢模样。”

盈时许是被他三言两语说通了,许是自己想通了。

这才多久?还有好几年了,着急什么?

她跑去屏风后将染了血的裙子换了一身,又仔细拿着热水将自己哭花了的脸颊擦洗干净,这才重新走出来。

她走出来时内室已经不见了梁的。

隔着花窗,她看见梁的负手站在屋外廊下。

他惯穿宽松道袍,直襟,且多是青色、玄色这等冷淡的颜色。如今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袖袍飘飘。

盈时走过去,便见到廊下摆着一口水缸,往水缸了一瞧,竟是昨日二人一同钓的那尾彩尾鱼,正在里头养着呢。

嗬,当真是有意思。

也不知是谁想了这个奇思妙想,往缸口放了水莲,绿苔。

如今一夜过去了,那尾鱼竟在里头生龙活虎,围着缸转来转去,吐着泡泡。

盈时连忙吩咐香姚:“去拿些它能吃的东西过来!”

她见碧波底下那鱼拥有极长的尾鳍,鳍上点点橙色斑纹,不由得暗自稀奇。

“这是什么鱼?”

似乎没有梁的不认识的东西,他道:“橙衣锦鲤。

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盈时却有些不相信:“鲤鱼?鲤鱼我可还是认得的,长得可不是这般的模样………………”

青天白日里,被她雾蒙蒙的眸子盯的有些不自在,梁的微微偏过头,“你认得的锦鲤只怕是院中池塘里养着的那群吧,不愁吃穿,不用争抢,一只只都被喂的肥头胖耳。遇到的最大天敌约莫就是天上的水鸟地下的锦龟,可曾见过它们野生模

他认真起来,眉眼都透着严肃沉稳。一副大家长的古板模样。

盈时不喜欢这样严肃的他,她又十分护犊子,自己养的鱼被说成这般,自然心里不爽的紧。

她忍不住觉得,这个人莫不是在记仇?

那还是上一回在昼锦园里的时候,二人晚间已经睡下了,盈时忽然想起白日自己还没喂鱼。

往日她与香姚春兰三个都是商量好了的,一日喂一回,不可多喂,否则鱼该被撑死了。

一般都是由着盈时亲自喂,免得旁人喂多了去。

盈时那日有事忙,忙到忘了喂鱼,叫那群鱼儿饿了一日。

直到深夜盈时才想起来,便着急的紧,唯恐一夜过去鱼儿全被饿死了,她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绕过床外的梁的去喂鱼。

临走时瞧见梁的闭着眼瞧着没醒的模样,自己回来时梁的却不知何时已经披着外裳立在窗口。

他看她提灯回来,便又是用这种盈时不喜欢的口吻说教:“大半夜的你不睡,鱼还不睡?”

盈时头一回听说鱼还用睡觉的。

她辩解说:“它们没睡,饿的都睡不着。”

梁的道:“一群畜生,焉知饱饥?外头冷,你快些进来。”

如今他竟又说起自己的鱼,盈时自然不肯承认,她逮着他的话讥讽他:“不愁穿?兄长家的鲤鱼都穿什么样式的衣裳?长得什么样的胖耳朵?改日也送一只给我,叫我好好瞧瞧见见世面。”

梁的轻笑一声,说她:“牙尖嘴利。”

盈时仰起头,露出两排糯米一般晶莹洁白的贝齿,朝他证明:“我的牙是平的,平的咬人是不疼的,尖的牙咬人才疼。”

梁的意识到她这是偷偷嘲讽自己,他抿了抿唇,耳尖都略红了一分。

这日,盈时望着外头橙黄的日头,私心想要日子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倒不是她贪图他身上的温暖。

她只是不想回去,回去面对那些人,面对那个令她窒息的环境。

有时候她甚至想着,她懒得报复了,浪费自己的光阴。

若是梁的愿意放自己走,愿意帮自己,自己一定一辈子不回来,一辈子不会再见梁冀。

可是不能。

梁冀不会放过她。

没有梁昀的庇护,她根本逃不开那个疯子。

盈时冷的浑身发颤。

她只想将时间停在这一刻。

可欢快的时光就如同指尖的流沙,越想攥紧,流失的越快。

临近年关前,少帝封笔的前几日,朝中有事急宣,梁的带盈时回了京。

重生后嫁给亡夫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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