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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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粗心,都能看出他喜欢你。”

盈时听了,握帕子的手悄然紧了紧。

萧琼玉在一旁显得尤为窘迫,她知晓郡主只怕还有话要与盈时说,便抱着元儿朝着二位匆匆告辞。

萧琼玉走后,盈时垂下眼,她回避着霞月的视线,却是语气坚定:“我觉得如今这般就挺好。”

霞月听到她这样说,心中不免微微叹息。

她能看出梁的对盈时的感情,可盈时呢?霞月并不确定。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明白,盈时对梁冀的感情。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谁能越过?

包括最初能叫她同意兼祧这桩荒唐事,不正是因为她对梁冀的感情?

是啊,三表弟自小就会说,会哭会闹,更会表达自己的喜爱,就说长辈们,谁不是偏疼三表弟?

可大表弟呢?梁的自小就守规矩,少年老成,心思缜密,却是沉默寡言。这种性子做什么事都容易成功,可在感情上却根本行不通。

尤其是面对梁冀那样的人。

就连霞月都觉得,很难有姑娘会忘记梁冀这样一个对感情真挚而炽热的郎君。

梁冀是一团火,尝试过火焰那样温暖的人,怎么会忘掉那种感觉呢?

哎,不知为何,霞月忽然间替梁的心酸起来。

同时也隐隐觉得有些好笑。

风水可真是轮流转呀……………谁曾想梁的那样的人,也会有求之不得的这一天?

傅繁与阿牛吵了架,阿牛跑去山上砍柴,傅繁哭着要将阿牛的东西都丢了,赶他走。

傅大郎本不想掺和到这对时常吵嘴的小夫妻之间去,他是不懂这种吵来吵去又和好的情趣。只是这段时日,阿牛确实很不对劲。

傅繁哭着说:“他说他想找家!他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他记起来了么?他家住哪里?”傅大郎眉头挑起。

傅繁抹了一把眼泪,想起这段时间阿牛的那些臭脾气,忍不住生气道:“问他他也什么都说不上来,什么都不记得......鬼晓得他怎么忽然就一门心思想着要找家!不过我知晓一个名字,他晚上做梦时还叫过呢!”

“什么名字?”傅大郎多嘴一问。

“叫什么石的………………萤石?鬼知道!这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名字?”傅繁止不住想,石头这么粗糙的名字一定是个男人的名字!

那......是不是他的兄弟啊?

傅大郎嘴里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不对…………………楹???滢?究竟是哪个字他都不知道,为何会熟悉?

也许是哪个字并不重要.....他不是眼熟,是耳熟?

耳熟………………

傅大郎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傅看着她大哥忽然间蹦起来的样子,吓了一跳。

“大哥,你怎么了…………”

傅大郎紧紧蹙着眉头,忽然间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过了!不可能......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仿佛无形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动,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了的事…………………

若真是自己猜的那般,也太过凑巧了......

难怪阿牛见到什么都没记忆,却见到那对私物,会如此大的反应………………

是了,那时他就怀疑了.……………………

可不管如何,若是自己猜想为真,阿牛就是有妻子的人………………

傅大郎看着自己的妹妹,只觉得此事颇为棘手,头疼的厉害。

就说叫她别贪图颜色吧!这下可怎么办?可怎么收场?!

他不由得说:“万一他先前娶过老婆,老婆在家里给他守寡,你去当小的愿不愿意?唔,虽然是小的,只怕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不是最喜欢衣裳首饰的么?日后随便穿,日日都能穿不一样的………………

傅繁暴跳如雷:“我才不要!我是他明媒正娶,凭什么当小的?呸!”

兄妹二人正说着,阿牛不知何时已经从山上砍柴回来了。

见到他回来,兄妹二人不知为何都有些心虚。

傅大郎轻轻咳了一声,直白问道:“听我妹子说,你想要找家?”

傅繁生气的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大哥偏偏当着阿牛的面,又要问这个做什么!

阿牛没有否认,他将一捆柴从肩上丢下来:“是。”

“阿牛!你!”

阿牛注意到繁的面色不好,便连忙道:“大哥,繁娘,你们放心,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家人,了解我的过往而已。”

想寻家人,本就是人之常情。

傅大郎万万没有拒绝,阻拦的理由。

只是事到如今,许多事情已经不简单了,他犹豫了片刻,最终采取一个相对折中的法子:“这样吧,这场秋收过后,繁娘你便带着阿牛延着赤水一路往上走走问问。我们捡到你时你身上到处都是摔伤,骨头断了好多根,想必是从高处跌落下来

的。就按着这个线索,沿路往上游问问说不准能问出什么名堂。我刚好接了一个单子要往外地去,到时候我一路也帮你们问问………………”

傅大郎想,若是没猜错,他兴许不用多找,很快就能知晓阿牛是哪家的了。

傅繁攥紧了手,阿牛听了却是郑重朝着他叩拜,眼角眉梢都透着坚毅:“多谢大哥!无论能不能找到我家人,傅家对我的恩情,我一定会回报!繁娘是我的妻子,我也永远记得。”

傅大郎说:“好了,也别多说这些话了,你要真是有心,日后守着你的良心!”

今年夏日热的早。

还没到六月,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透蓝的天空四处都是橙红的烈阳,烈日炎炎。

穆国公府上,老爷们升官的喜事儿接二连三传来。

穆国公身上又加一层官职,兼了门下侍郎,二老爷升职,任中书监。

一时间,梁氏本就显赫的门庭更是烈火烹油,乃世家诸姓之楷模。

穆国公府未曾开府设宴,一连数日朝臣们却都不请自来往公府送上升迁贺礼。

重臣女眷们更是频频入府来与穆国公府交络,女眷们借着各种节日寿礼过府来探望几位夫人。

盈时也殷切的体会了一回被世人奉承追捧的感觉。

以往她与京城这群女眷们鲜少说得上话,以前她是寡妇,人们多是避着,后来她又是这般身份更是少往外走动。

只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各府上女眷们来梁府总想要见一见盈时,给盈时送礼与她交好。

盈时不常与外人打交道,却也能察觉出她们对自己的态度,想方设法要与自己搭上话。

是的,这群人竟都是在追捧自己?

盈时很是惊诧,后知后觉起来??自己如今莫不是母以子贵了?

呵呵,可真是好笑的紧…………………

盈时不喜欢这种场合,可又要时常被请过去。今日她索性摆烂,谁来请都不去,只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躲清闲。

已经到了夏日,她怕热,早早穿起了薄衫。

晌午时最闷热,她最喜欢的便是临着窗边的贵妃榻上躺着,窗外有细细微风吹进来,十分惬意舒服。

刮着风,很快便也睡着了。

婢女隔着窗扇悄声请安的声音,梁的脚步很轻,并未惊醒她。

他只是几日没见到她,如今竟有一种过了许多年的感觉。

他来时,盈时正在午睡,身上盖着薄薄的衾被,睡得很是香甜。

随云髻被压得有些松散,鬓角缀着几颗七宝珠花,几缕细碎的鬓发搭在薄肩。

轻衫罩体,下坠曳地的织锦烟笼荷花百水裙,薄薄的衣裳勾勒出的体态,胸口大片的波澜。她鲜丽的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再不能满了,再满便要溢出来。

眉眼便是没有睁开,也是天然的一派妩媚留香。微微张开的红唇润泽的像一颗樱桃,诱人上前采撷。

夏日里的时光除了屋外蝉鸣,总是静悄悄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盈时睡饱了悠悠转醒,这才瞧见榻边立着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玄袍,站的挺直,身姿巍峨不动,眉目低垂。

竟然不知这样的姿势………………看了自己多久。

漫天晴光,窗外日光斜洒。碎光落在他的眉眼间,更像是揉碎了的碎金。凌厉的眉骨,清冷的下颌,令人望而生畏。

盈时惊讶的坐直身子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从软榻上起来,睡得太久了,又是一直压着自己的手,如今手指早就绵软无力,想要撑着身子都挡不住。

梁的微凉的手握住了她无力的手臂,扶着她:“有一会了。他们都在前院宴客,我过去没看到你。”

“哦,我不是很喜欢那些,就不想过去………………”

盈时睡时是光着脚的,如今便从榻边下来低头趿着鞋,要寻来罗袜穿上。

可她肚子如今早已像是一个圆鼓鼓的小西瓜,弯腰这种动作已经不太方便。

梁一语不发的走到她身前蹲踞下来,握起她白瓷一般的脚心,便给她套上罗袜,往外再穿上丝履。

动作行云流水,很是流畅。显然已经不是头一回给她穿鞋袜了。

人的习惯是会被慢慢改变的。

盈时靠近他久了,已经不知不觉的对他全是信赖。

他给她穿鞋,她便也等着他给自己穿,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甚至还会抽空替他端来一杯茶水,像是一对夫妻一般,问他:“渴不渴呀?”

梁的不渴,可她端来的水他还是浅浅抿了一口,便顺手送去角几上放着。

他这才注意到角几边上放着一个箩筐,萝筐里摆着许多只鞋袜,很小很小的鞋袜。

那鞋袜小小一颗,比枣儿也大不了多少,当真是万分可爱的模样。

梁的拿起一只鞋袜来放置手心里掂量,不过他指节的大小。可却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叫心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怎生这般小?”

盈时轻轻嗯了一声,“才出生的小孩儿都是这样小的脚呀,你不记得儿了么?他的脚就只有这般大。”

她边说着边将萝筐里一对又一对的小鞋袜拿出来,仔细的摆放整齐,依次从小到大。“你手上这只是他出世时穿的,当然小了,诺,这是他两个月的时候穿的,你瞧瞧,是不是大了许多……………

盈时想绣满十二双,只是有些懒散,如今才做了四双。

不过不着急,还有几个月。

“我要在他出生前给他做好一年的。”她眼里亮晶晶的,显然是如此的渴望,如此的热切欢喜。

每每聊起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的孩子时,梁的也忍不住眼里氲起柔和。

温凉的大学贴着她圆鼓鼓的肚子,里头有个已经十分活泼的小娃娃,轻轻游来游去。

他笑的很儒雅:“等生出来慢慢做便是了,他还能长得多快啊。”

盈时说:“肯定长的很快呀,一天一个样。”

原来王妃说的是真的,随着月份渐渐大了,坐久了腰就是会酸的。

她微微蹙起眉头,将鞋子?回萝筐里。

二人间十分默契,只肖她一个动作,盈时伸出手臂投入他的怀里,住他的脖颈。

“好酸……………”她嘟囔。

梁的大学放在她的后腰,替她轻轻揉着。

“过几个月,生下来就好了。”他只能这样安慰着她。

盈时苦恼着:“才六个多月呢。”

她仔细算了一下说:“还有一百来天………………”

生儿育女这种事上,只能由着女人一个全部辛劳着,男人没任何法子代劳。他只能在她难过时,尽量安慰着她,用最无力的方法,笨拙的安慰着她。

屋内是一对璧人紧紧抱在一起私语,连屋外的日头都显得柔和了不少。

香姚却是没来得及通报就急匆匆跑了进来。

“娘子,赶紧......赶紧的....夫人过来了!”

盈时吓得一颤,赶紧从梁的肩头下来,纤纤如玉的十指推搡着他的胸口,叫他躲起来。

几乎是前脚梁昀才站去屏风后,后脚韦夫人就匆匆踏了进来。

盈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韦夫人如此兴致冲冲是来抓奸的,谁知好在??韦夫人倒是没怀疑她房里有男人。

韦夫人进来时,手上拿着一副纸包。看到盈时坐在窗边榻上,便走了过来。

她打量这间屋子里一圈,瞥见盈时桌面上吃了没两口的樱桃,眉头微蹙:“这些都是些寒凉的水果,你吃了是要凉到身子怎么好?“

大夏日里,只是吃点水果就能凉到身子?

盈时对着韦夫人,早已经没有脾气,她淡淡解释说:“我没吃两块。”

韦夫人今日来却不是与她计较这些的。

这些时日她也是从前院那些多嘴多舌的夫人们那儿听的,那群夫人们是见过盈时的,一个个都背地里说盈时的肚子:“肚子圆圆,瞧着也不大,不大像男胎。”

这话可叫韦夫人气坏了。

一个两个这般说便算了,都是这般说,韦夫人难免起了旁的心思。

她将手中药包给了盈时,便悄声说:“这可是母亲千里迢迢替你从南边儿求来的转子汤。你喝了,便是女胎,也定能转成男胎的。”

这也太扯了,盈时目光有些冷:“哪有那么灵的方子?谁知里头放了什么?”

韦夫人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凝眉提高了声量:“当年我就喝过了,这才生了冀儿的!怎么不灵?”

“二房一举得男,你比她晚了许久,生不出长孙已经是矮了一头了!如今老夫人病了满府就等着你肚皮里这个带把儿的出生。要是个丫头怎么给老夫人交差?你与老大莫不是还想有下一回不成?到时候叫满府的人都笑你,就连我也没脸见人!你

且听我的话,赶紧混在水里煮沸喝了,日后什么事儿都顺了。”

盈时不想此时与她置气,便糊弄着答应下来:“我知晓了,您就放心吧,我比您更怕呢,晚上偷偷喝了。”

韦夫人半点没怀疑这世上还有人不想生儿子的,她心满意足的走了。

韦夫人并不知她身后那围折屏之后,男人巍然静立,指骨攥的发白。

盈时打开看到是一个茶包样式的东西,里头却全是灰,她将它丢去远远的。

梁的走了出来,他沉着脸,捡起被她?在地上的纸包。用指腹捏了些撒出来的粉末,道:“这种多是符纸烧过后的灰烬,观音土,炉灰………………”

眼看他还要继续说里头的脏东西,盈时恶心的说:“我是傻了才会喝!”

梁的几不可见的眉心松开。

他怕她真信了这种荒谬至极的话。

“这世上,没有什么转子丹。”

“不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了......”盈时前一刻还义正言辞的赞同他的话,后一刻又是闷声道:“可………………要是真是个女儿该怎么办呢?老夫人会不会很失望啊?夫人呢?她们会不会逼着我们再生一个?要是再生一个又是女儿呢?要是…………一直生一直都

是,可该怎么办?我可不想一直生下去…………………”

梁的是个克制的性子,哪里听得她说这种话?

他忍不住偏头清咳了一声,赶紧阻止她乱说下去。

“别想太多。”

“是男是女,已经早早定了。”

“可是我怕………………”

他忍不住动手捏了捏盈时柔软的脸蛋,眼神却是渐渐肃冷起来。

“母亲她素来糊涂,你日后少听她的话。祖母她也不会在意这些。”

“盈时,无论男女,我都欢喜。”

重生后嫁给亡夫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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