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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星人”身份的砂金再作反应,毛利兰继续道:“在医院的病床上刚刚醒来的时候,陌生的人、难寻的过去、迷茫的未来、手足无措的现在、还有这个全新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一定有让砂金先生你感到迷惘恍惚吧。”
砂金慢一拍地反应过来,毛利兰说的是他“失忆”的那件事,至于当时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感受……迷惘?恍惚?或许有那么一丁半点吧?
砂金已经想不起来那时自己是什么反应了,也许只是“习惯”了呢?
毛利兰很敬佩地向砂金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感觉到很害怕的,我的胆子其实也不大。”
毛利兰害怕很多东西,害怕妖怪、害怕鬼故事,害怕有人受伤、害怕有人死去,害怕爸爸妈妈从此一别两宽、害怕和在意的人吵架绝交,
如果是她,毛利兰想,一觉醒来、遍体鳞伤,什么都没有了,自己一个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无依无靠,有的只是警察告之她的寥寥数语……
没有记忆其实也并不可怕,记忆可以找回或者是重新拥有,过去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真正可怕的是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
要是连认识她的人都不存在,连愿意陪她一起找回记忆的人都没有,连同会安慰她没有记忆也没关系、他们可以一起重新开始的人都被她弄丢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接下去应该怎么办了。
“砂金先生能这么快的打起精神、接纳起这个一开始对你而言并不友好的新世界,开始新的生活,这就足以证明砂金先生拥有一道十分坚韧的灵魂了,”
毛利兰肯定地道:“融入世界、重新开始,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尤其是只对“一个人”而言,
因此,毛利兰认为砂金先生很勇敢。
第102章
“咚咚——!”
“请进,”留下值班还没走的娜塔莉放下手头的卷子,抬头看向门口,“是有什么……砂金?”
询问的语气在见到来人时一瞬间变得惊喜,娜塔莉很意外能在这里见到对方,但是……
“你好像不太开心,孩子?”
“怎么会,”与毛利兰分别了的砂金,这时笑脸盈盈地迎上来,顺手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娜塔莉的桌子上,“铛铛铛!看看喜不喜欢~”
“坐下休息会儿吧,”娜塔莉也笑笑,给砂金找了空闲的椅子让人坐在自己身边,至于礼物……
娜塔莉打开看了看,很喜欢的当场换上新的腕带,精致小巧的女士手表和仿珍珠的手链叠戴在纤细的手腕上很是漂亮,
——这孩子今天情绪好像不太好,就不推脱来推脱去的废些无用的口舌了。
“是遇到什么困扰了吗?”
“哎呀,就不能是我想念我们美丽的娜塔莉夫人了吗~”砂金不见外地趴在桌子上,竖起根手指在桌子上转起硬币筹码来,金属的小玩意呼呼地转得飞快。
娜塔莉也没制止砂金小孩子一样玩耍的举止,“当然可以,只是我不希望你在我这里还无法放松自己,”
“我说过的吧,我偶尔也是需要被人依靠的那种类型呢。”
不是希望砂金来依靠她,而是她需要被人依靠……砂金不再犹豫,“让我想想,我该从哪里开始讲起……”
如果说伊达航像是父亲那般的人,那娜塔莉无疑便是最佳的母亲的角色扮演者,砂金愿意为娜塔莉让步。
“娜塔莉夫人,你有遇到过将你奉为神明的人吗?”
“这真是……”娜塔莉摇了摇头,“抱歉,我并没有这样的殊荣。”
“殊荣?”
“没错,能被他人奉作神明、这绝对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娜塔莉温柔地看向砂金,“所以你是遇到了这样的人了吗?”
“嗯,而且还不止一个。”在娜塔莉面前,砂金比在萩原研二他们面前要坦率得多,“我只是在想,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我,有资格成为别人的神明吗。”
娜塔莉有些哑然失笑,“那砂金,你有信仰过什么吗?”
“自然是有。”
从儿时的芬戈妈妈到加入公司后的琥珀王,砂金的信仰与追随从未停止。
“那……你所信奉着的神明,有特意地为你、在实际意义上的做过什么事吗?”
娜塔莉的提问让砂金微微一愣,指尖的筹码嗡嗡一声倒在了桌面上,
特意为他?
在实际意义上做出什么事?
开什么玩笑,他何来这么大的面子让戏谑群星的神明为他专门去做些什么?
一道祝福、一瞬瞥视,就足以令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又何需向神明乞求更多。
“你此时的所想,也是他们的所想。”娜塔莉答道,“你该再自信一点,砂金,成为神明的要求没有那么高,比如……”
“听说过九十九神的故事吗?”
娜塔莉的声音很轻,但也很清晰,如同和自己的学生讲起故事那般温和,“器物弃置百年,化身成为九九神……你看,不需要任何严苛的条件,只是积累时间,”
“普通的器物也可以成为神明、踏上那条通往高天原的路。”
砂金也安安静静的听着,尝试去理解娜塔莉口中的言语——同样的道理,萩原研二也能说,但萩原研二保持沉默、他知道他和砂金的关系还不到能交心而谈的这种程度,
所以萩原研二让砂金自己去寻找答案,萩原研二所言无用,砂金自己找到的才是解药。
“重要的并非是否有资格,而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在你被奉作神明之时、你于他人而言就已经是神明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哪怕我一无所为?”
“哪怕你一无所为。”
【不需要原因,老师……您的存在于我这种人而言便是救赎。】
格查尔的声音回闪而过,砂金想,他大概明白一点了。
“介意告诉我,你的小信徒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娜塔莉觉得砂金不开心应该与对方有关。
“没什么,他死了,死得挺有价值的。”砂金还是那句话。
娜塔莉大概明白了,“那你为他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砂金回道,“他想要的只有自由,所以我给了他选择的权利。”
不管是何结果,都是他的绝对自由。
听上去……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啊,娜塔莉抬手轻轻揉了揉砂金的头发,把砂金打理好的发型揉乱了几分,
“那你不是已经做得很好了吗?”
……
“总是这样我也会有压力的啊,”砂金无奈地理了理垂到眼前的发丝,“只是因为片面的接触,就匆匆地偏信于我,好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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