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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个劲儿地晃着覃最刚才的眼神,他有些烦躁地眯缝着眼,呼出口烟气。

“我知道你俩现在处得挺好,也没说让他直接就去住校,这不是先问问么,他要想自己住,也好给他安排。”江连天反倒不太能明白江初在这儿烦个什么劲儿,“也不能真就在你那儿住着了,毕竟他妈也在这儿,以后就算他考出去上学或者什么,放假了毕业了,该回来也得回来,回来就奔你那儿去?你现在没什么麻烦的,那你以后结婚有小孩儿了呢?”

江连天一口气说了一堆,这些话放在一开始,江初绝对能跟他达成共识,但现在就是不行。

他太心疼覃最了。

“哪跟哪儿啊,就冒出小孩儿来了。”他把烟头掐进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小孩儿也不耽误我过我自己的舒坦日子。”

“江初。”江连天听出这话是冲着覃舒曼去的,冲江初皱了下眉,“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别瞎评论。”

江初没跟江连天说他已经从覃最那儿大概知道覃家的事儿了,就算知道也不想多评论。

只从外人的角度他真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果一直都是外人就算了,问题他现在不可避免地事事站在覃最的角度去考虑,就很难平和地对覃舒曼的处理方式感到理解。

“你俩别管了。”最后江初也没多说什么,又碾了碾烟蒂,他把烟一揣,从书桌前站好。

“他有什么想法会跟我说,你们要真替他考虑,就别再给他做些这个那个的决定了。”江初拉开门,不轻不重地把话说给还在餐厅发呆的覃舒曼。

第42章

快步下到车库,江初看着从车窗里沁出的灯光,犹豫了一下,没直接从驾驶座上车,而是先绕到副驾,打开车门看了眼覃最。

“小狗?”他喊了一声,轻轻拍了拍覃最的脸。

覃最这回没在车里闷烟,也没踹垃圾桶,连刚才在饭桌上压抑着的情绪也自我消化了一样,只是沉默地等在车里。

听见江初喊他,他还嘴角一卷,卷出了点儿很淡的笑模样,看着江初说:“这名字你到底怎么取的啊。”

“你像啊。”江初见覃最这个反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疼,在覃最腿上又搓了两下,他把从江连天那儿顺来的一整条烟都扔给他。

从江连天家小区开车出来,江初在路口停了一下,问覃最:“咱们直接回家?还是去看电影?”

“嗯?”覃最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看了眼江初才反应过来,“都行,随你。”

江初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看着覃最没有情绪的侧脸,一时间也组织不好语言。

“那咱们看电影吧,你票不是都买完了么。”他方向盘一打,“是刚咱们路过的那家影院么?”

“对。”覃最点了下头。

覃最买了七点五十的票,他们过去时刚刚好正要开始检票。

“爆米花吃么?”江初指了指爆米花机。

“不吃。”覃最没兴趣。

江初也不爱吃这些,但他今天想哄覃最高兴,还是买了一大桶爆米花,配两大杯可乐。

“再消费三十还送圣诞帽子,还有鹿角……你要不要?”把一堆吃的塞进覃最怀里,江初又盯着柜台旁边的宣传立牌小声问他。

“怎么了你。”一堆情侣或者带着小孩儿的家长在那换帽子,覃最看一眼就快无奈了,“都消费三十了,那是送的么?”

“你怎么跟个直男似的,一点儿情趣没有。”江初义正言辞地“啧”了声,“你管它怎么营销呢,就说你想不想要就行了。”

覃最看了江初一会儿,还是诚实地说:“不想。”

“行吧。”江初没忍住笑了。

他确实也想象不出覃最戴个圣诞帽进去看电影的模样。

但是两人走向检票口排队时,覃最突然又问了句:“如果我想要,你就去买么?”

“嗯,买。”江初看着手里的票找影厅,“你想要什么哥都给买。”

他冲整个楼层抬了抬下巴:“挑吧。”

“这么阔。”覃最说。

“养个你一点儿问题没有。”江初说,“你就把心放胯骨里,安稳在我那儿住着。”

覃最盯他一会儿,突然捏了两颗爆米花塞进江初嘴里,拇指顺势在江初嘴角用力揩了一下。

然后趁挨揍前把江初手里的票抽出来,上前一步递给检票员。

覃最买的电影是个喜剧,班底还行,剧情不怎么样,挺傻的,硬挠两下胳肢窝还是能笑出来。

只不过连江初都被挠笑三次了,覃最一直没什么反应。

江初偏过头看他,隔着镜片和昏暗的光线,覃最的眼睛被3d眼镜挡着,看不出眼神,下半张脸一点儿情绪也没有。

应该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扫兴,所以刚才江初问的时候,他愿意过来看电影,但还是没有心情。

江初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其实不怎么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跟覃最说点儿什么,感觉说什么都挺没用的。

覃舒曼的态度就在那儿,她过去的经历也实打实的无法抹灭,覃最就是那枚证明的烙印。

不管平时这母子俩再怎么互相回避,只要对上了,总是不可避免的产生出“互相伤害”的效果。

今天他走前看覃舒曼最后一眼,感觉她的状态比前两次见面都差,大概每次跟覃最的见面都以不欢而散告终,对她而言也很焦虑。

一个不会当妈妈的妈妈。

一个几乎没感受过母爱的小孩儿。

先前老妈跟江初问起覃舒曼时,曾半开玩笑地问了句:“她回头给你生个弟弟可怎么办。”

江初当时笑着打了个岔就过去了,比起老妈的担心,覃舒曼现在年龄也不大,跟江连天结婚好几年一直没要孩子,他其实还挺奇怪。

现在想想,可能覃舒曼对于做“母亲”这件事,一直也有着难以消弭的心理压力。

江连天这会儿应该在安抚覃舒曼吧。

江初不知道他们两人在他和覃最离开后会怎么相处,会说些什么。

他突然想到的是,凭江连天对覃舒曼的袒护,至少覃舒曼逃避着覃最的这些年,每次痛苦时,江连天一定给予着她无比包容的安慰与理解。

而覃最呢?

他能从那个酒蒙子亲爹身上得到什么?

他的情绪,他的难过,除了像这样十年如一日的自己憋着,又能怎么办?

上回过生日回来,覃最在家睡了一下午。

今天是不是也就打算这么憋过去了?

电影的后半截江初也没看下去,他走神走到自己都有点儿烦躁,听着影院里闹哄哄的笑声,还有些后悔。

他不该这时候拉着覃最过来看电影。

把一个无处发泄难过的人扔到一堆欢声笑语的人中间,还希冀他借此愉快起来,简直就是一场精神虐待。

“小狗最,”江初拉开两人之间的扶手,贴过去在覃最耳边低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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