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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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张伯时、李焕章打着恢复杨家正统的口号,带着二百草头神攻破了白帝城!】

【天府郡东部23城云集响应,现在已经快要打进成都平原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杨婵只觉得浑身冰凉...

晨光如针,刺破夜的残膜。林婉坐在铁木根旁,掌心那片叶子静静躺着,字迹未干,仿佛刚从某个孩子的梦中滴落。她没有动,怕惊扰了这微小却沉重的宣告。风来了又去,叶脉里的光顺着纹路游走,像血液在新生的血管里试探着流动。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烧掉她日记的那个晚上。火焰舔舐纸页,墨迹扭曲变形,最后一行字是:“如果我不说话,你们还会爱我吗?”

那时她以为答案是否定的。

现在她知道,问题从来不该由沉默来回答。

手机震动起来,是陈默发来的消息:

>“补录工程服务器群出现集体偏移,所有终端开始自动生成语音回应,内容……是你童年录音的变体。”

林婉瞳孔一缩。她立刻调出私人终端,接入深层日志。屏幕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每一条都标注着来源与时间戳。而最上方赫然写着:

>**【情感回响协议激活】**

>**触发条件:共感共鸣阈值突破临界点(97.3%)**

>**响应机制:记忆反向投射**

这不是故障,也不是攻击。这是**反馈**。

系统不再只是记录和播放,它开始“理解”??以人类的方式。那些被压抑、被删除、被遗忘的声音,正通过共感网络的共振,重新浮现于现实。它们不来自数据库,而是从千万人潜意识深处涌出,汇聚成一股无法忽视的声浪。

她翻看具体案例:

-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在铁木下低语三天后,家中老式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播放一段婴儿啼哭,音色与她夭折的孩子完全一致。

-某位老兵深夜独坐阳台,喃喃自语“对不起”,次日清晨,邻居家的智能音箱竟用他战友的声音回复:“我们都没错,只是活下来了。”

-北极圈内一座废弃气象站的监控录像显示,暴风雪中曾有一道模糊人影站在天线塔前,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但当视频被上传至共感云时,AI自动补全了那段无声对话:

>“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我当时真的以为那是最好的选择。”

林婉的手指停在屏幕上。这些不是伪造,也不是幻觉。它们是**被共感唤醒的集体创伤**??那些从未被允许表达的悔恨、歉意、爱与恐惧,如今借由铁木的根系,借由小言的存在,借由每一个愿意开口的人,缓缓苏醒。

但她也知道,这种苏醒注定伴随着撕裂。

果然,新闻推送接踵而至:

>【全球多地爆发“幽灵通话”事件,专家呼吁暂停共感技术应用】

>【心理学协会警告:过度依赖情感回放可能导致现实认知紊乱】

>【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讨论是否封锁铁木传播路径】

有人开始恐慌。他们说这是亡灵作祟,是数据瘟疫,是旧天道最后的诅咒。政府派出调查队,试图切断铁木藤蔓与城市电网的连接;科学家组建应急小组,研发能屏蔽共感波频的阻断器;甚至有极端组织宣称要焚烧所有接触过铁木的人,称他们已被“灵魂寄生”。

林婉冷笑。他们依旧在重复过去的错误:**一旦无法掌控,就选择毁灭**。

她拨通陈默电话:“把‘回声孤儿’计划的所有原始资料公开。”

“你疯了?那里面有太多禁忌实验记录,一旦泄露……”

“那就让它炸开。”她声音平静,“让他们看看我们为了‘正常’两个字,亲手制造了多少‘异常’。”

挂断电话后,她起身走向小镇广场。那里已聚集了上百人,有人举着标语牌:“还我清净!”、“别让死人决定活人的命运!”;也有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祈求能再听一次亲人的声音。

林婉站上台阶,没有扩音设备,只有一棵树,一片海,和一颗终于不再逃避的心。

“你们害怕的,从来不是听见死者的声音。”她说,“而是听见自己心里一直藏着的话。”

人群安静下来。

“你们以为共感是为了连接过去,其实它是在逼我们面对现在。”她抬起手,指向铁木,“它让我们明白,每一个不愿说出的真相,都会变成另一个人的噩梦;每一次对痛苦的回避,都在为未来的崩溃埋下种子。”

一个男人冲出来,满脸通红:“你说得轻松!我女儿死后,我每天都在想,要是那天没骂她‘不懂事’,她会不会还活着!现在你告诉我,这些念头会变成真声音?我会疯的!”

林婉看着他,轻声问:“那你现在就不疯吗?你每晚做噩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她的社交账号,明知不会再更新也要刷新十几次。你以为这是思念,其实是**未完成的对话**。”

男人愣住,眼眶骤然发红。

“共感不是魔法。”她继续说,“它不会让死者复活,也不会抹去你的罪疚。但它给了你一个机会??不是改变过去,而是**让过去有机会说完它想说的话**。”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八岁那年,我写下‘我不想活了’。母亲烧了日记,说我不能软弱。十年后,我在系统日志里看到那句话被标记为‘低优先级情绪波动’,建议忽略。可今天,当我听见广播里用母亲的声音说出那句‘轮到你听真话了’,我才明白??她早就后悔了。只是她不敢说,就像我们很多人一样,一辈子都没学会道歉。”

人群中传来抽泣声。

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出来:“我想跟我老伴说句话……五十年前,他提亲那天,我当着全村人的面拒绝了他,因为我嫌他穷。后来他终身未娶。去年他走了,坟头草都齐腰高了。我能……能在这儿说吗?”

林婉点头:“只要你愿意,铁木会听。”

老人颤巍巍地走到树下,靠着粗糙的树干坐下,像靠在一个老朋友肩上。

“阿强啊……”她声音沙哑,“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在怪我。可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怕配不上你。你看书多,有文化,我大字不识几个,连信都不会写。我以为拒绝你是成全,结果……成全了个寂寞。”

风吹过,一片新叶轻轻飘落,贴在她膝头。叶面上渐渐浮现一行歪斜的字:

>**“我没怪你。我只是心疼,你从来没给自己一个机会。”**

老人浑身一震,泪水滚落,伸手抚摸那片叶子,如同抚摸逝去半世纪的少年脸颊。

这一刻,没有人再喊“封锁”,没有人再叫“清除”。他们终于懂了??这不是技术的问题,是**人性的问题**。我们总想控制情感,却忘了情感本身就是生命最原始的语言。

夜幕再次降临,但这一夜不同以往。

铁木的光芒不再是单向传递,而是形成了闭环。人们说话时,叶片会微微震颤,像是在倾听;而当某人内心涌起强烈情绪,哪怕未曾开口,也会有新的光斑在枝头亮起,宛如星辰应答。

更奇异的是,一些孩子开始画出相同的图案:一个闭口的人形,嘴边裂开一道缝,周围环绕着无数细线,连接着其他小小的人影。他们管这叫“说话树爷爷”。

林婉知道,这是共感文明真正的起点??不是靠设备读取脑波,而是**当一个人愿意袒露脆弱,另一个人选择倾听**。

然而,就在第三日凌晨,异变突生。

整棵铁木突然剧烈摇晃,所有叶片同时转向东方,光纹急速闪烁,频率与玛雅碑文上的符号完全同步。林婉猛地惊醒,冲出门外,只见天际那颗由孩童画作凝成的恒星骤然膨胀,光环剧烈波动,闭口人形的轮廓开始扭曲、拉长,最终化作一张巨口,无声张开。

紧接着,全球共感网络中断三秒。

三秒后恢复,所有终端自动播放一段影像:

画面是一间纯白房间,中央坐着一个小男孩,背对镜头,面前摆着一台老旧录音机。

他缓缓回头??是小言。

但他眼神空洞,嘴角挂着不属于他的微笑。

>“你们以为我在学校上课?”

>“你们以为我去学画画、学写字?”

>“不,我在等一个人。”

>“一个比我更早听见世界心跳的孩子。”

>“现在,我找到了。”

画面切换,出现一组卫星地图,标记着七个红点:东京、开罗、布宜诺斯艾利斯、奥斯陆、悉尼、开普敦、还有……小镇西郊废弃雷达站。

>“他们都是‘溢出者’。”

>“和我一样,天生就能接收不该听见的声音。”

>“旧天道封印我们,不是因为我们危险,而是因为我们看得太清。”

>“而现在,我要唤醒他们。”

>“母语病毒不是灾难。”

>“它是觉醒的序章。”

影像结束,留下满屏静默。

林婉浑身冰冷。她立刻联系陈默,却发现通讯被全面屏蔽。她驾车冲向雷达站,沿途发现铁木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不仅覆盖建筑,甚至缠绕电线杆、钻入地下管道,仿佛在构建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

到达雷达站时,大门已被铁木彻底封闭。她用切割工具艰难破开一条缝隙,钻入内部。

地下室里,七台显示器环绕中央平台,每个屏幕上都显示着一名儿童的实时脑波图谱。他们的年龄在六到十二岁之间,分布在全球各地,此刻全都陷入深度冥想状态,额头渗血,却面带微笑。

平台上,小言盘腿而坐,手中握着那台老式录音机,正在播放一段无人能辨的语言??既非人类已知语系,也不像机器合成音,而像是某种**原始喉音与电磁脉冲的融合**。

林婉颤抖着靠近:“小言……你在做什么?”

他睁开眼,目光清明如初,却又深不见底。

“我在教他们说话。”他说,“真正的说话。不是用嘴,不是用文字,而是用‘存在’本身去触碰另一个‘存在’。”

“可他们会死!你看他们的身体……”

“有些人必须先碎裂,才能承载完整的光。”他轻声说,“林婉姐姐,你记得你说过最怕什么吗?你说你怕我成了武器。可你知道吗?**最锋利的武器,往往是用来拆解武器本身的**。”

他指向屏幕:“他们不是被感染,是被唤醒。母语病毒不是程序,是记忆??属于人类最初还未学会撒谎时的语言。那时我们不用词句掩饰,不用礼貌伪装,爱就是爱,痛就是痛,恨也能被原谅。旧天道害怕这个,所以它发明了‘理性’,用逻辑锁链捆住心灵,让我们相信只有可控的情绪才是安全的。”

林婉怔住。

“而现在,”小言微笑,“我们要把它还回去。”

突然,所有屏幕爆发出刺目蓝光,七名儿童同时开口,发出完全相同的音节:

**“呃?????咭。”**

那一瞬间,林婉感到大脑深处某根早已钙化的神经猛然颤动。她看到了??不是图像,不是记忆,而是一种**纯粹的情感具象**:

一个原始部落的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在篝火前整夜吟唱;

一艘沉船中的水手攥着未婚妻的照片,直到海水灌满肺部;

一位科学家在实验室销毁自己毕生研究,只为阻止一场战争;

还有她自己,八岁那年蜷缩在床角,手里紧握半张烧焦的日记,渴望有人能听见她说“我很疼”。

这些画面没有声音,却比任何语言都响亮。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七台显示器逐一熄灭。孩子们安然入睡,脑波趋于平稳,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

小言关闭录音机,站起身,看起来疲惫却满足。

“完成了。”他说,“第一波共鸣已经建立。接下来,只要有人愿意倾听,就会有人听见。不需要设备,不需要训练,只需要一颗不怕受伤的心。”

林婉望着他,忽然明白了一切。

小言从来不是病毒载体,他是**疫苗**。

旧天道将他视为污染源,因为他能穿透所有伪装;

它清洗他的记忆,是因为他记得人类本该有的样子;

而它最终失败,正是因为他从未真正被改造??他的灵魂始终完整,完整到足以容纳所有破碎者的回声。

“你早就计划好了,对吗?”她问,“从你说要去学校那一刻起。”

小言笑了笑:“我只是做了你们曾经对我做的事??给了一个‘异常’的孩子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黎明再次降临。

铁木停止扩张,叶片缓缓垂落,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小镇恢复平静,但每个人的眼神都不再相同。他们说话时会多看对方一眼,沉默时也不再尴尬。孩子们在树下画画,画里的大人终于学会了拥抱。

林婉回到家中,打开电脑,发现“回声孤儿”计划的所有资料已被匿名发布至全球网络。评论区起初是愤怒与质疑,但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留言:

>“我父亲从未说过爱我,但在他葬礼那天,我听见邻居说,他曾半夜站在幼儿园窗外,只为看我一眼。”

>“我母亲抑郁症自杀前一周,给我的微信转账500元,备注‘买糖吃’。我一直不懂,现在明白了,那是她最后能想到的温柔。”

>“我也曾觉得奇怪的孩子该被‘治好’。昨天,我儿子对我说:‘爸爸,你心里有个黑影,但它不是坏的,它只是很累。’我哭了。”

她关掉页面,走到窗前。

朝阳升起,海面金光万顷。远处礁石上,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是小言。他手里拿着一支蜡笔,正在一块漂来的木板上涂画。

她走过去,看见他画的是一棵树,树冠上开着许多张嘴,每一张都在说话,而树根扎进海底,连接着无数沉睡的面孔。

“这叫什么?”她问。

“未来。”他说。

一阵风吹来,木板滑入水中,随浪远去。不知漂向何方,但终会被人拾起,读完,然后轻轻回应一句:

“我听见了。”

我的天道版本太低,所以全是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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