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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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勾人的是那双眼尾,醉意化作胭脂色从眼角蔓延开,在雪缎般的肌肤上烘出两抹晚霞。

江清辞注视着,一寸不移眼。

云舒月似是生了气,他怎的都不答她的话。

她用力拽他腰间的缘带,他被她拉着往前靠了靠。

小腹撞上她的头。

她仰着脸:“江清辞,是不是我的嘛。”

她可努力了好久好久呢,若是最后不是她的,该是一件多让人难过的事啊。

她又拽了他一把,江清辞没站住,两只手抵在她躺椅的两侧,紧紧抓住,双臂青筋爆起。

两人近在咫尺。

“是,是你的。”

她的两颊便迅速凹出两颗梨涡,眸中流转着波光。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这样我才不亏嘛,?。”

她顺势闭上眼,睫毛也跟着扇下,在红红的脸颊上盖上阴影。

可她等了许久,并未等来那枚亲吻。

江清辞牢牢支撑着双臂,持了许久。

他隐忍不动,她喝醉了,君子不趁人之危。

云舒月睁开眼瞪他:“我不美吗?”

原本含着春水的眼尾变得凶了一些,睫毛仍湿漉漉的。

原本娇艳欲滴的唇瓣倔强地嘟起,倒比刚才更添三分艳色。

“美的。”

他伸手撩开她被风吹乱的碎发,一边注视她一边道。

“那你不喜欢我嘛。”

这句话又变娇了,尾音绕了几道弯儿,腰肢蹭着躺椅扭了扭,头靠得他小腹更紧了。

仰脸看着他,眼睛眨了眨。

江清辞喉结动了动,那只撩了她碎发的手迟迟未从她额上下来,顿了一会儿,一整只大学学在她的脸颊上。

软肉溢满掌心,云舒月一边仰脸看他,一边将脸颊压着他的掌心蹭了蹭。

江清辞的另一只手便捏紧了拳,瞳孔里,清冷月光与赤红野火在无声博弈。

“舒月,乖女,你在哪儿呢,该回家睡觉了。”

远处响起林书柔的喊声。

江清辞收回手,站直了身子,那张躺椅跟着晃了晃,云舒月还好好躺着。

诗筠跟着林书柔过来,一个搀扶她,一个负责搬椅子。

“在这儿躺久了当心着凉,你这孩子。”

林书柔将她拉起来站端正了。

看见一旁的江清辞,她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麻烦你了,江三公子。”

“舒月老是给你添麻烦,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江清辞颔首温和回她道:“没关系,伯母,你们快回家吧。”

目送三人进了石屋,江清辞踏着月色上山。

江正泽坐在丹奉台外的栏杆前,今晚也喝了不少酒。

在此处恰好可以看见今日在云家石屋的热闹。

江正泽瞥了他一眼:“回来了。”

“嗯,小伯呢?”

他还有些事要与江嘉懿商议。

江正泽往西边的屋子瞥了一眼:“他那儿有人,你别去。”

那间屋子烛火幽暗。

江清辞蹙眉:“他身边那个侍女,又来了。”

江清辞一向不赞同小伯与那位名叫青莲的侍女待在一块儿,他该听祖母的,正经寻一位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做正妻。

也省得祖母为了小伯的事情,整日发愁。

既是大哥提醒过了,江清辞自不会去靠近那间屋子。

直至过了子时,那屋子的门才被打开。

随后,江嘉懿先踏出了房门,一名女子身上裹着宽松的衣袍,被江嘉懿找着走了出来。

青莲的头发全都披散在肩上,鬓角有些凌乱,面上无妆,江嘉懿的披风在她身上一直裹到了脖颈,睫毛上还凝着细碎的汗珠。

江嘉懿抚过她的唇瓣:“我送你下山。”

两人走过时,站在栏杆边上吹风的江清辞紧蹙着眉。

小伯既是长辈,他便宽容着他些。

“祈言,叫几个下人去把那间屋子好好打扫一遍。”

江正泽见了他这样,轻声嗤笑着:

“食色性也,人之常事。”

江清辞回他:“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

江正泽摸不着头脑:“你说的跟我说的有关系吗?”

江清辞耸耸肩。

天光大亮时,云家人陆陆续续起床。

郑家的大公子郑昭言又来了一趟。

这次面上倒是不像上次那样满是愁容。

“云二妹妹,多谢你上次赠药,我妹妹已经开始好转了。”

云舒月正坐在石桌上吃肉包子,听了这话,心里也高兴。

“那挺好的,你好好照顾她,之后再有什么缺的,也尽管来找我便是了。”

云舒月正往嘴里塞了一个鲜嫩多汁的肉包子,是王姨娘一大早起来做的。

见郑昭言还在门口徘徊着,便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郑昭言这才犹犹豫豫从背后拿出两个大白面馒头。

“这个,是我昨日特地多做了些工换来的,作为谢礼………………”

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这馒头收回去。

云舒月朝他伸出手:“那便拿来吧。”

她伸手拿过馒头,笑着道:“不错嘛,这么结实的两个圆圆大馒头,你有心了。”

她将馒头递给王姨娘,娇声软语道:“王姨娘,我想吃炸馒头片儿。”

王姨娘热切又温柔地应了声:“好嘞,小姐等着便是。”

送走了郑昭言,云舒月按时上山准备做活。

路过山下溪流时,她总觉得脑子里一闪而过了什么。

昨晚……………躺椅…………江清辞………………

她摇了摇脑袋,实在是记不清了。

只记得,江清辞的那张俊脸,当时她仰着头,望着月,他的脸忽然就进来了。

晃晃悠悠,令人心醉。

这江清辞啊,勾搭他怎么算她也不亏。

她想将他拆吃入腹,吃干抹净。

这般想着,她心情颇为舒畅地进了行宫,到了漆画描金组的范围。

远远就看见沈画师蹲在角落里忙活,她免不了又想去逗弄他一番。

说起来,沈画师长得也算清秀,常穿着一袭白衫,颇为儒雅的模样,就是人太小气了,也不爱说话,跟个葫芦似的。

“沈画师,你今天又画什么呢?”

她踱步至他身后,这才发觉,那个女子今日又在这里。

杜玲珑站起身,有些警惕地看她。

云舒月决定先发制人,上下扫视了她几眼,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们这里是施工重地,闲人还是少来的好。”

说完话,她展开自己的笔墨纸砚,做出要在此地开始认真工作的模样。

沈邱按照惯例封闭了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杜玲珑道:“我来找我沈邱哥哥,又没人拦我,怎么不能来了。”

云舒月笑眯眯道:“我只是提个建议,你愿意在这儿就在这儿吧,只是,可不要打扰我们工作哦,我们都很忙。

杜玲珑“喊”了一声:“你不过是个罪奴而已,能做什么要紧的工作。”

云舒月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不好,她眉头皱起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呜呜呜,沈画师,你带来的人,怎么这样不讲礼数的,这话伤人,凡是有教养的女子,必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沈邱封闭耳朵失败,他无奈回头:“杜姑娘,这话,的确是你说得不对,云画师家里落难并非是她的错,你不该这样说。”

杜玲珑脸色变了又变,沈邱竟然下她的面子。

她父亲本来都松口同意她嫁给沈邱了,这次来黔州,她是打算长住的,住到沈邱在行宫的工程完成为止,然后他们二人回京成婚。

云舒月皱眉嘟嘴看她,眼眶里还是几滴泪将落未落的样子。

杜玲珑急道:“沈邱,你怎么向着她说话,我生气了,这便回家告知父亲,你我婚事就此作罢。”

沈邱更有些摸不着头脑:“杜姑娘,话不可乱说,你我二人,何时有婚事了?”他扯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他是真不知道。

杜玲珑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谁家的徒儿不是做梦都想嫁给师父的女儿,沈邱现在为了维护这个女人的脸面,连这样的好处也不要了吗。

听到这里,云舒月收了收表情,将自己的一应物件儿收拾着退了出去。

看来事情闹大了,可不关她的事,她还是先溜了比较好。

沈邱余光见着她偷偷溜走的身影,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什么事。

身后还有个泫然欲泣的杜玲珑。

云舒月找了个视角极好的地方摆摊子准备开始作画。

一想到里头那两个就想笑,一个想嫁,一个不想娶。

等等,她昨晚...一个想被亲,一个不想亲。

她好像朝江清辞嘟嘴来着。

江清辞会不会......又生她的气,比如,又说她不自重一类的话。

他最喜欢这样教训人了。

云舒月决定找机会向他解释解释。

她就是天生爱嘟嘴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到了下午,乔婉宁来了。

“我感受到你的呼唤,就来了。”

云舒月拉着她蛐蛐了半天:“你可算来了,刚刚可把我尴尬得够呛。”

听云舒月把事情一说,乔婉宁劝她道:“你之后还是离那个沈画师远点吧。”

云舒月点点头:“我觉得也是。”

余光瞥见了某个人,云舒月连忙拉了拉乔婉宁:“她来了。”“

乔婉宁与云舒月排排站着,背对着杜玲珑。

“咳咳,要我说啊,自从江清辞走后,京中唯一能入眼的公子也就那么几位了。”

“一个孙侍郎家的二公子,十六岁中的进士,皇上钦点的,现在在礼部为官,模样也还算俊秀。”

“他呀,他哪儿有章家的大公子俊朗呀,虽说科考一事上他拔了尖儿,可他家世不行,家中唯有两代人为官,根基不够。”

“章家的大公子是京中第一大才子,难怪你偏向他,我记得他曾为你提过诗的。”

云舒月昂了昂脖颈:“害呀,也不算什么,那首诗后来还传到太后她老人家耳朵里去了,你说说这事闹的,当年太后娘娘宣我进宫,还赏了我一对儿步摇呢。”

“若要论容貌啊,还是江家几位公子为上,你不知道你走后新进京的那个苏世子,哎呀我都不想说了。”

云舒月垂头不语,揪着手指。

这个苏世子是她的仇人,当初在她面前拽什么拽,等她做了首辅夫人,她要踩死他。

不对,首辅夫人?这个词好熟啊,她在什么地方说过吗?

有些事情,有些话,是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口的呀。

乔婉宁拽了拽她,两侧偏头看了看:“她走远了,还说吗?”

云舒月摇摇头:“不说了,没劲儿,唉。”

到了晚上,云舒月回家时,特意叫着乔婉宁一起到郑家的草屋看了看。

郑明珠比她们都要小一些,以往也没怎么在一起玩儿过,她只是知道京中有这么一号人。

“她病了这么久,咱们去看看她也好,在这牢城营,整天也见不到几名女子。”

郑家还住着草屋,除了云家,大家都还住着草屋。

住草屋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冬天快到了,漏风。

到时候这会是个大问题。

郑家人见云舒月和乔婉宁来了,忙出来接待。

拿缺了口的大瓷碗给她们俩倒茶喝。

云舒月看着这口碗,想起她家从前,也曾这样待过客。

“郑伯母,别忙活了,我们看看她就走。”

她伸出手拉着郑伯母的手,郑夫人一见了她,只觉得这孩子格外让人感到亲切。

倒也难怪云家能过得好。

角落的床幔里,蓬松的灰色被褥间蜷缩着一名女子。

她的皮肤苍白,是瓷器般的细腻光泽,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畔,整段儿身体柔软得像春日的柳枝。

她眼睛半阖着,嘴唇毫无血色。

见了云舒月,她张嘴叫道:“舒月姐姐,我曾见过你的。”

云舒月倒是对她没什么印象了。

她坐到她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瞧你瘦的,赶紧养好身体吧。”

郑明珠看着她,眼中满是艳羡:“那时候你坐在宫宴前排,穿着桃粉色的宫装,太后娘娘叫你坐到她身边儿去,而我,而我的座位虽也并不靠后,却也无人在意。”

“还有一次雅集,云姐姐可还记得,当时云姐姐作画讨了长公主的彩头,得了一支玉簪,转头见我瑟瑟缩宿待在角落,便转赠给我了。”

云舒月从回忆里搜寻了许久,才堪堪找到一个类似的画面,当时她觉得长公主随意赏的玉簪成色不是很好,反正是彩头嘛,不就是赠来赠去的嘛,她扫视了一圈,见着个最不起眼的女子,便随手又将玉簪赠给她了。

这赠礼一事,她可比长公主聪明。

“哦,这个啊,我随手一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乔婉宁忍不住又要拆云舒月的台:“你要是信她是真心赠与你的,你就上大当了。”

倒也不是她看不惯云舒月,实在是眼前女子太惨,被云舒月那些招数唬得一套一套的,看着云舒月的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了。

郑明珠目光在两人中间转了转,便笑着道:“我知道的呀,云姐姐当时又不认识我,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至少云姐姐这次给我的药必是真心的。”

云舒月笑着看她,这个郑明珠倒是聪明,知道大腿该往那儿抱。

与她如出一辙的伎俩,讨人喜欢嘛。

“那你快些好起来,我们过几天再来看你。”

走出郑家,云舒月与乔婉宁对视一眼。

“乔婉宁,你能别再拆我台了吗,你怎么比姚凝静还让人讨厌。”

乔婉宁道:“这就叫拆台了?若我真的要拆你台,我这就去给江清辞说,他走后,你与苏世子之间的事。”

给云舒月吓得够呛,连声道:“乔姐姐,乔姐姐,别这样对妹妹嘛。”

她两只手臂缠上乔婉宁,一贯的撒娇手法。

“我与苏世子本就只是简单地处了处,什么也算不上的呀。”

她的头贴在她的肩上,眼珠子朝着她,眨了眨,忽闪忽闪。

乔婉宁浑身哆嗦了哆嗦,连忙甩开她:“你够了,我不吃这一套。”

云舒月又要巴上她,吓得乔婉宁连忙向前跑了两步:“娘哎,你别来追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翌日,云舒月上山做工,果然离沈画师离得远远的。

他以及他的杜姑娘,都别来沾边的好。

干活干了半晌,倒是沈邱坐不住了。

“那个,你这个龙眼睛,到底是几根睫毛啊,全都纠缠在一块儿,我数也数不清。”他举着她的画左看右看。

云舒月瞥了一眼,道:“就是要这样乱糟糟的,显出毛茸茸的质感,你便照着描摹便是了,有什么难的呀。”

她朝沈画师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沈邱一脸无奈,说话的声音又软了一个度:“这,这要我怎么描摹呀。”

云舒月别过头,也不看他了:“啧,沈画师还是手艺不行呀,你描不出来我可不管,那是你的事情。”

沈邱挠了挠脑袋,一个头三个大。

等会儿描出来不像,她又要说他。

沈邱深吸了几口气,决定脸皮厚一点。

“前些天你要学漆画,我便都让你看了,今日我需要你帮忙,你也得帮我才是,不然不公平。

云舒月愣了愣,仰头,歪着脑袋看他,咧开了唇,露出一排八颗牙,眼睛弯成了月牙,良久发出悠长的一句:“这样啊??”

沈邱后退了两步,点点头,再次复盘了一遍他说的话,他确定他说的话没问题,是讲道理的来着。

云舒月一本正经道:“可是,可是我如果帮你的话,待会儿又被那个杜姑娘看见了,她又骂我怎么办呀,她那天说我是罪奴,我回家哭了很久。”言语委屈,但口齿咬得很清晰。

沈邱面色一变,后退的两步变成了前进的一步:“你,你真的哭了很久?”

云舒月抽噎了两下,道:“嗯嗯,沈画师,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她伸手拎着沈画师的袖子,将他往远处扯了扯。

沈邱无奈解释道:“可是我跟她压根就没什么关系呀。”声音又软了、柔了一个度。

云舒月立刻捂住耳朵,朝他微笑道:“不关我的事。”

沈邱一个头五个大,真是拿她没办法。

她正捂住耳朵,他便大声喊道:“那这个龙睫毛我随意画了啊,画好了你不许挑刺。”

云舒月放下手,叉腰委屈道:“你吼我做什么?你说话就不能声音小一点吗,你吓到我了。”

她伸手抚着胸口,看样子真是吓了一大跳。

沈邱后退两步,转身道:“抱、抱歉啊,我就这么去了,你,你好好歇会儿,别哭啊。”

沈邱走得很快,他几乎觉得他这个人本身的存在就是在惹她的,还是消失的好。

京里来的贵女,他惹不起。

沈邱走后,云舒月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肚子都笑疼了。

杜姑娘知不知道,这个沈邱简直好逗死了。

逗弄沈邱真是她在这牢城营里最大的乐子。

沈邱刚进了自己的画室,透过窗户看见她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天都塌了。

他连忙溜着边从这里面走出去,往丹奉台上赶。

“江校尉,我找江校尉。”

“急事,天大的急事!”

江清辞正与府衙上来的官员商谈要事,被人这么一喊,他也不得不向对方说声抱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沈邱的衣领都跑歪了,人还在喘气。

“她哭得很惨。”

“云画师身世还挺坎坷的,对吧。”

“她好像哭得快厥过去了。”

“她真的很可怜,你去看看她吧。”

江清辞赶到的时候,云舒月在桌子上跳累了,刚刚笑得肚子疼,眼睛红红的,渗出了两滴泪。

她一边从桌子上抬起头,一边伸手抹泪。

她从小便是易流泪体质,谁惹了她,她几乎是瞬时就能流出眼泪,笑的时候也容易流,有时候待着什么也不做,两滴泪也从眼角滑出来。

“舒月,你怎么了?”

江清辞的声音极温柔,他腰间的玉佩撞出了声响。

他走到她身旁,蹲下身子看她,将她两只手揣在手心里摩挲。

一只手握着她两只手,另一只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

云舒月呆呆的,但她很聪明,她知道看现在江清辞的表情,她是不应该继续笑的,她好像应该哭。

但她也不哭,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乖得很,此时如果卖乖的话,效果应该很好。

便两只手缠上江清辞的脖子,小嘴一瘪,声音极软极:“清辞哥哥,抱??”

沈邱离得远远地站着,见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人还活蹦乱跳的,没哭得厥过去。

她忽然缠上他的脖子,江清辞闷哼了一声,刚刚蹲得急,没有蹲稳。

他稳了稳身形,云舒月对他的这副依赖感,如同潺潺溪流在心底缓缓流淌。

他微微一怔,心中有种暗暗的喜悦。

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了。”

云舒月将头埋在他颈间,嗅到这股熟悉的气味,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昨晚的,首辅夫人......她说她要做首辅夫人,他是未来首辅,而她是未来首辅夫人。

她瞪大了双眼,悲愤欲死。

忽地张大嘴,咬下了他的肩。

闭紧了眼:“呜呜呜呜呜。”丢脸啊。

江清辞肩上吃痛,只觉得她哭得格外大声,格外动情。

可他也摸不着头脑,就沈画师那副模样,如何能将她惹成这样?

他的心化了一地:“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没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

云舒月从他肩上抬起头,这回是真哭了。

脸上哭脸上的,她心底思绪飞速闪过千百回,就是在想,昨晚说的话,该怎么找补。

她直勾勾注视着他的脸,他的眉眼,贝齿在唇间若隐若现,“清辞哥哥.....”喉间溢出气若游丝的轻唤:“目若朗星......眉似远山......竟是这般天人之姿,月儿真是......难以自抑地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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