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们反应，谢易墨查到那日周氏在普济寺撞见下山的李鹤川，便径直闹到了周氏跟前。
这日周氏出行时，一条恶犬突然窜出冲撞马车，她受惊跌下车来，裙摆下顿时渗出刺目的血迹，险些动了胎气。幸好随行郎中急救及时，才勉强保住了腹中胎儿。
而那条狗，正是谢易墨暗中派人放的。
这事被何洛芷知晓后，气得浑身发抖，当即坐了马车直奔谢府，要找自己的亲妹妹何洛梅算账。
何洛梅听闻前因后果，只觉天旋地转，身子晃了晃，险些......
赵昭站在窗前，望着风雪中模糊的京城轮廓，心中却一片清明。魏衡跪在她身后，短刀已收起，神情平静，却多了几分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过的坦然。
“你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告诉我？”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魏衡低头，声音低沉：“殿下，属下若早说，您会信吗？”
赵昭沉默了。
是啊，她若早知魏衡并非耶律昊的死忠，她会信吗？恐怕只会更加忌惮，甚至提前除掉他。魏衡说得没错，他必须等，等她自己开始怀疑，等她自己开始寻找真相，才能真正站在她这一边。
“你为何要背叛耶律昊？”她又问。
魏衡缓缓抬头，目光坚定：“因为他逼我杀您。而我……做不到。”
赵昭微微一怔，随即轻笑：“所以你选择了背叛他，却选择了忠于我？”
魏衡点头：“是。”
赵昭转身，走到他面前，缓缓伸出手，将他扶起：“魏衡，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身边的影子，而是我真正的左膀右臂。”
魏衡拱手，声音低沉：“属下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赵昭点头，目光深沉：“好。那我们现在，就来谈谈‘暗影’。”
魏衡神色微变：“殿下怀疑‘暗影’还活着？”
赵昭冷笑：“‘暗影’从未真正死过。耶律昊不会轻易放弃这枚棋子。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在我身边。”
魏衡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殿下怀疑是谁？”
赵昭缓缓坐下，目光沉静：“你可还记得，当年我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侍女？”
魏衡点头：“翠雨、青鸢、素月、白露。”
赵昭微微一笑：“翠雨已死，青鸢尚在，素月与白露，一个去了江南，一个随我入宫。”
魏衡神色微动：“殿下怀疑……素月？”
赵昭摇头：“不，不是素月。她虽聪慧，但性情太过柔弱，不是耶律昊会选的人。”
她顿了顿，缓缓道：“我怀疑的是……白露。”
魏衡微微一怔：“白露？可她一直随您入宫，未曾离开过。”
赵昭淡淡一笑：“正因为她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才最该怀疑她。”
她缓缓起身，走到案前，取出一封密信，递到魏衡手中：“这是我前日收到的密报。有人在江南见过素月，她身边，有一个与白露极为相似的身影。”
魏衡接过信，仔细阅读后，神色微变：“若真是如此，那白露早在我们身边潜伏多年。”
赵昭点头：“不错。而她若真是‘暗影’，那她掌握的情报，远比翠雨与青鸢加起来还要多。”
魏衡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她？”
赵昭微微一笑，眼中却无笑意：“不急。她既然潜伏多年，那便让她继续潜伏下去。只是，从今往后，她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我的掌控之中。”
魏衡点头：“属下明白。”
赵昭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风雪中的京城，语气低沉：“魏衡，这一局棋，我们已经走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魏衡站在她身后，目光坚定：“属下明白。”
赵昭缓缓转身，看着他，语气平静：“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我要赢？”
魏衡点头：“属下记得。”
赵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那我便告诉你，我要赢的，不只是这一局棋，而是整个江山。”
魏衡神色微动，随即缓缓点头：“属下愿为殿下铺路。”
赵昭满意地点头，随即转身，对门外唤道：“来人，传白露。”
片刻后，白露步入殿中，恭敬行礼：“殿下。”
赵昭看着她，目光平静：“白露，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白露微微颔首：“属下听命。”
赵昭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低沉：“我要你亲自去江南，查一个人。”
白露微微一怔：“谁？”
赵昭目光微沉：“素月。”
白露神色未变，依旧恭敬：“属下这就去办。”
赵昭却抬手阻止：“不急。”
她缓缓转身，语气低沉：“白露，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也知道，你从未真正离开过。”
白露神色微变，却依旧低着头：“属下不明白殿下意思。”
赵昭微微一笑，眼中却无笑意：“你明白的。”
她缓缓走到窗前，语气平静：“白露，我不信你不知道，翠雨的琴声，早已不只是传递信息那么简单。”
白露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殿下怀疑属下？”
赵昭缓缓转身，目光如炬：“我怀疑所有人。”
她缓缓走近，语气低沉：“白露，你知道‘暗影’是谁吗？”
白露神色未变，依旧恭敬：“属下不知。”
赵昭微微一笑，眼中却无笑意：“那我告诉你，‘暗影’是我身边最深的一颗棋子。这个人，不仅身份隐秘，而且极有可能，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她顿了顿，缓缓开口：“白露，你可曾想过，那个人，就是你？”
白露神色终于变了。
她缓缓抬头，与赵昭对视，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殿下……”她低声唤她，语气中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意。
赵昭微微一笑，眼中却无笑意：“你终于露出破绽了。”
她缓缓后退一步，取出袖中的令箭，冷冷道：“白露，若你真是耶律昊的人，那你今日，便别想活着离开这间密室。”
白露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她缓缓起身，目光幽深：“殿下，您果然比我想象中更聪明。”
赵昭神色不变，缓缓举起令箭：“白露，你若想活命，现在跪下，坦白一切。”
白露却只是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殿下……”她低声呢喃，“若我说，我从未真正背叛过您呢？”
赵昭神色微变：“什么意思？”
白露缓缓上前一步，语气低沉：“殿下，我确实是耶律昊的人。但我从未真正对您下手。”
她缓缓抬头，目光坚定：“我一直在等，等您亲手揭开真相。”
赵昭目光微凝：“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露缓缓开口：“殿下，您可曾想过，为何耶律昊会如此轻易地让我潜伏在您身边？”
赵昭微微一怔。
白露继续道：“因为，他早已知道，我会背叛他。”
她缓缓抬头，目光坚定：“我从未真正效忠过耶律昊。我一直在等，等您亲手揭开真相。”
赵昭神色微变，缓缓后退一步。
白露却只是看着她，目光坚定：“殿下，若您不信，属下愿以命证清白。”
她缓缓取出袖中的短刀，抵在自己颈间。
赵昭神色复杂，缓缓开口：“白露……你到底是谁的人？”
白露微微一笑，眼中却有一抹痛意：“属下，只效忠殿下一人。”
赵昭沉默良久，缓缓放下令箭。
她看着白露，目光深沉：“你确实太聪明了。”
她缓缓走近，看着她：“白露，我需要一个真正的盟友。”
白露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属下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赵昭缓缓点头，目光深沉：“好。那从今日起，我们便真正联手。”
她缓缓转身，望向窗外的风雪。
“白露，这一局棋，我要赢。”
白露站在她身后，目光坚定：“属下，陪您一起赢。”
风雪依旧，而这一夜，注定将成为赵昭命运的转折点。
她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盟友，也终于看清了敌人的真面目。
而这场权力与战争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