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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运转,灵光一闪找好借口:“我家的水就是放茶几上的,所以我过去看看,但是那没有。”
很合理的理由。
毫无漏洞,她会心一笑。
“林向晚。”江叙确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边往餐桌处走一边目不转睛看了眼她的手,待坐好后,才饶有兴致缓缓道,“我记得我们好像分手了吧。”
“嗯?”林向晚不解。干嘛突然提到这个……
“你还用我的杯子喝水?”江叙将手里两大袋子的东西摆在桌面上,冷不丁抬头看向她,目光熠熠。
林向晚能感觉他这句话的重音落在“我的杯子”四个字上。陶瓷杯里的水像是被突然加热,烫得她手一泄力,直往地上掉,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平地惊雷。
她本能往旁边一闪,躲开。
天地良心,谁知道这个杯子是江叙的!
这桌面上本就只有两个杯子,还长得一模一样。林向晚在心里暗想,那不就是给客人用的吗?单是你个人用,干嘛要摆两个?
她避开江叙的目光,蹲下身准备收拾案发现场。
手刚触到碎片,只听到头顶极速传来一句略带严厉的“别动。”虽然看不见江叙的表情,但声音往往也是情绪的传达器——
他一定生气极了!
她可是打碎了,他的,专属水杯!
林向晚干脆继续蹲着,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拧住其中一块碎片的一端玩了起来,像芭蕾舞演员一样在地上旋转。
江叙见那头迟迟没有动静,无奈地叹了口气,憋住了唇角的笑意,朝岛台走来。从前面绕过去
后,只看到她蜷缩成小小一只,低头玩着手上的陶瓷碎片,在光影里显得有些不真实。
“还要玩多久?”江叙侧身斜倚着台面,双手抱臂,右脚微曲朝后搭着,看着面前的小人,语气温和地问。
林向晚愣了会,放下手里的碎片。一块块乳白色碎片静静躺在地板上,反射着的窗外的人造灯光和月光一点点打在她的脸上,白净无暇。
她微微仰着头,很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江叙轻轻笑了声,在寂静的深夜尤其明显。他走过来,也蹲在她面前,和她的视线平齐,说:“道什么歉,又不要你赔。”
林向晚看着眼前的人,离得好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鼻尖呼出的温热气体。她不自觉低下了头,嘀咕着:“我会赔给你的。”
“还是算了。”江叙搭在膝盖上的手臂摆了摆,仍然看着她,“你这顶多算放弃所有物。”
林向晚的余光落在左侧两人印在墙面的淡黑影子上,莫名觉得有点像件艺术品,拍下来可以放在艺术展的那种。竟看入了迷,全然忽略了江叙后面的话。
江叙没再继续说,只安静陪着她。
许久后。
餐桌上的香味顺着暖空气飘进林向晚的鼻子,她猛地回过神。不行,她就要坚持不住了!
好饿、好饿、好饿!
他怎么还在对面?他怎么还没走?好尴尬啊,林向晚皱了皱眉,仔细在大脑里搜索,该找个什么借口让江叙邀请她一起去吃。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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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怎么忍住饿意若无其事走回房间。
又过了一会。
江叙心领神会般率先起身,回到了餐桌前,然后是一阵窸窣的包装袋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
真忍不了了!
林向晚起身,朝房间的方向走,刚踏出一步。
“你过来。”江叙忽地喊住她。
她顿住。只一瞬间,又抬脚继续往前走,有点骨气,你叫我过来我就要过来吗!
“好像点多了,你帮我吃点。”江叙的声音带了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随后,身后传来几声咀嚼音,像被扬声器刻意放大般,直冲进林向晚耳中。
她闭了闭眼,骨气到底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当饭吃。过来就过来!
桌子很大,七七八八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林向晚犹豫着,挑了江叙斜对面的位置坐下。只是端正坐着,眼神在食物之间流连忘返,手却未动。
怎么办啊!
直接动手吃会不会有点太不客气了?
江叙吃了口馄饨,朝她瞥了一眼,故意压低声音:“这馄饨,没我们上学那会好吃了。”
林向晚啊了声,来了兴致:“这是临大附小那家馄饨店吗?不会吧。”
他们俩还没分手时,江叙经常领着她到处吃吃喝喝,美名其曰,要带她感受下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那段日子里,林向晚最爱吃的便是临港大学附属小学对面的那家夫妻馄饨店。甚至吃成了超级会员,每次去都能获得老板亲情赠送的隐藏菜品的那种。
“是啊。”江叙把旁边的碗一推,“你尝尝。”
林向晚接过,打开盖子,水蒸气喷似得涌出,雾蒙蒙在她面前筑起一道回忆的穿越线。恍惚间,她和江叙好像就坐在那家店里。
她吃了一口,明明没什么变化嘛……还是和原来一样好吃。
好吃到,她的眼睛也似乎蒙上了一层雾。
“怎么样?”江叙问。
林向晚吸了吸鼻子,低垂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态,沙声说:“你骗人。”
江叙只是笑。
半晌后才回味似得重复着她的话:“嗯,我骗人。”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江叙把碗里的馄饨吃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着自己实在是困了,让她慢慢吃,不着急,也不用收拾。随后走到岛台附近,把地上的碎片清扫干净后,才回了客房。
林向晚嗯了声,等江叙转身才抬头望了望他的背影,心里没由来地一阵难受,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掉到馄饨碗里,掉在桌面上,最后被抹在手背上。
东西实在太多了,她只吃完了不到三分之一,然后将还能放放的水果、蛋糕之类的放进了冰箱,把垃圾装好,擦了擦桌面。
没回房间,她从冰箱里拿了几罐啤酒,走到客厅落地窗前,盘腿坐下,就着窗外的景色喝了起来。
最后一滴喝尽,她抱着蜷起的腿,歪着的头陷进臂弯里。外头车水马龙,肉眼可见的热闹,里面却静得可怕。
林向晚莫名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江叙的场景,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
临港大学操场的看台上,天空飘着细细密密的白雪丝,雪花形状各异,但下坠后很快便消融,仿佛从未来过。
那时候她也以为,自己就像这雪花一样。
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尽管负主要责任的一方在于她,江叙也没有对她发出任何指责和抱怨。
她呆呆地看着前方未知的黑暗,他呆呆地看着有点陌生的未知的她。
雪愈发大了。
“冷不?”江叙轻声问,一面将她放在膝盖上蜷着的双手抓起,包裹住揉了揉,塞进自己的羽绒服里。
林向晚没做回应,任由着他的动作,只是将视线从远方缓慢挪至江叙的脸上,不带任何情绪的表情。
良久。
她开口:“我们分手吧。”
江叙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几分钟,试图找出点什么异样,可是,他没能找到。
于是,他干脆不理会,自顾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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