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蒋小鱼的“外勤”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们跑了东海市的好几所重点高中和体育院校，与学校领导和负责招生的老师进行了友好的交流。蒋小鱼充分发挥了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的特长，引得那些热血青年和望子成龙的家长们心驰神往。

莫一也跟着过去过一两次，莫一感觉蒋小鱼这小子，不去说相声真是屈才了。不过，蒋小鱼这套说辞，对这些地方上的学校领导和老师们，还真挺管用。

“莫队，我发现您这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特别有说服力。”休息的时候，蒋小鱼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您这往我旁边一站，都不用开口，那些小年轻的眼睛都直了。这要是拍个征兵宣传片，您绝对是最佳男主角！”

莫一瞥了他一眼：“少贫。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莫队！”蒋小鱼拍着胸脯保证，“我已经跟几所学校的负责人初步达成了意向，他们会帮忙宣传，然后鼓励学生参军。我还特意见了几个在省级以上比赛拿过名次的体育尖子问了他们的意愿，回头我把资料整理一下给您过目。”

“嗯，辛苦了。”莫一淡淡地说道。

他们这次也就是代表军方到地方上宣传一下了！

东海市的招兵宣传工作，这活儿本该是宣传部的，但狼头似乎格外看好蒋小鱼。走关系将这活揽了过来。

莫一琢磨着，这小子要是能一直保持这份机灵劲儿又不跑偏，若干年后，狼牙那个曾经专出“惊喜”的“范坑”位置，说不定能让他顶上。

倒也不坏，毕竟蒋小鱼这小子跟人打交道确实是把好手，更重要的是，他拎得清，不会坑自己队员，这点就比某些前辈强太多了。

接下来几天，蒋小鱼充分展现了他那堪比专业推销员的口才。

他到处到各个大学宣传，什么“一人参军，全家光荣，未来发展不可限量”，什么“热血男儿，百炼成钢，保家卫国正当时”，再配上几段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特种兵传奇故事，说得人们连连点头，眼神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学生在军队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场景。

莫一多数时候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但往那儿一站，本身就是最具说服力的招牌。

那些来旁听的学生们，看着莫一那身笔挺的军常服和沉稳如山的气场，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

“莫队，您瞅瞅，这效果！”一场宣讲结束，蒋小鱼凑过来，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邀功，“您就是咱们行走的征兵广告牌！往那一杵，比我说干一万句都管用！这要是拍个征兵宣传片，您妥妥的男一号，票房绝对爆棚啊！”

莫一瞥了他一眼，没接他这茬：“少耍嘴皮子，今年报名，其中的名单和初步筛选情况怎么样了？”

蒋小鱼立刻收起嬉皮笑脸，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心吧莫队！我还特意打听了几个在省市级比赛拿过冠亚军的体育尖子，资料都在这里，您过目。”

莫一接过文件夹随意翻了翻，不置可否。反正也就是存个档案。到时候人家真到部队了还要看表现，到时候狼牙才考虑要不要发选拔邀请！

这天傍晚，回到临时安排的招待所，蒋小鱼关上门，凑到正在灯下看一份东海市地图的莫一身边，声音压得很低：“莫队，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今天下午，我在街上好像……好像看见雪狼副队了。”

莫一持着地图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目光锐利：“老陈？你看清楚了？”如果B组有任务在东海，不可能不通知他这个B组的组长。

“很神似，有种易容过的感觉！”蒋小鱼的表情很严肃，“那人跟我擦肩而过，我当时就觉得他眼神不对，就多看了几眼，他带着一股子……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经历过生死搏杀才有的东西。绝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而且是实战过的！”

莫一眉头皱了起来。陈国涛此刻应该在026基地。他立刻摸出手机，直接拨了026后勤仓库值班室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王艳兵的声音：“是谁！”

“我，北极狼。”莫一的声音沉稳，“雪狼在基地吗？”

电话那头，王艳兵的声音立刻正式了不少：“队长！在！雪狼在呢！他带着其他人在后山靶场练枪！您要找他？我这就去喊！”

“不用了。先这样。”莫一说完便挂断了。

他放下手机，转向蒋小鱼，眼神凝重：“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或者感觉错？”

蒋小鱼听见了刚才电话的内容，脸色更加肯定：“莫队，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但我对自己的观察力有信心。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比我当年在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上遇到的那些外国特种兵还要强悍，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杀气……！要不是我仔细观察绝对发现不了！”

与陈国涛神似的样貌，东海市，再加上蒋小鱼如此肯定的描述……一个被他几乎遗忘的代号，如同深水中的一枚炸弹，在莫一的脑海中轰然引爆——

“黑猫”！

情人岛事件后，又加上秃鹫的突然叛逃，莫一又仔仔细细的寻找他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关于“黑猫”的具体情报细节，他已经记不太清了，毕竟时间有些久远，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年了。但是，“黑猫”的危险程度、却异常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蒋小鱼看到的人真的是“黑猫”，那事情就麻烦了。这个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东海市？他的目标又是什么？

莫一记不起来更多的细节，但是也是幸好记不起来了！很多事情都出现了偏差，莫一记得越清楚反而越影响自己的判断！

莫一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这次“散心”的外勤，恐怕要变得不那么轻松了。

如果是真的，一个恐怖组织头脑，总不能是来东海市旅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