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在想:该,让你昨天折磨我!
秦砚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先行坐下,目光定定地看着沈逾。
被秦砚审视对沈逾来说是个必修课,他早已习以为常,却还是对他目光感到不适。
无法忍耐,他扭头问道:“你要不要也吃个酸奶?”
秦砚温柔提醒:“我肚子疼。”
怎么不疼死你?
沈逾没好气地挖了口酸奶吃,一点不为对方的痛苦感到心疼。
秦砚依旧定定地看着他,他这些时日已经恢复了不少从前的记忆,脑子里有沈逾20出头时候的模样。
和21岁稚嫩的沈逾比起来,现在的他,无论性格还是长相,都更为尖锐,锋芒毕露。
如果说21岁的他还是朵纯洁的百合花,而今的他绝对是一朵带刺的蔷薇科植物。而且还不是柔软的白玫瑰粉红玫瑰,而是更为娇艳,更为夺人眼球的卡罗拉,只一眼望去,就让人念念不忘。
“你有,特别恨我的事吗?”沉默之中,秦砚终于开口。
沈逾的目光深了深。
“你问这个干嘛?”
关于过去的事,他们一个不记得一个不想提,两人同时避开了“过去”这个话题。而之前秦砚也没问过,大概就是他自己也知道,他们的过往,不会有什么太多美好的回忆。
“就聊天嘛,难道你不想借机抱怨讽刺骂我一顿么?”
沈逾沉默了,他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只要一想到那一晚的,他受到的羞辱,直至今日内心依旧沸腾。
秦砚看出他的不愉快,但一直逃避也不是个事,于是他鼓励道:
“说说看嘛,我保证不生气。”
沈逾面无表情,低头吃着酸奶:“你让我恨的事情太多了。”
“最恨的那一样。”
秦砚确实好奇这个问题,张助理汇报给他的,他和沈逾的过往中,自己无一不担当着那个强权压人,独裁霸道的恶人形象,因为过于劣迹斑斑,实在挑不出几样好的,也就无从讨论坏的。
但是他今天确实好奇这个答案,他觉得这件事能体现沈逾的性格。
最恨......沈逾的目光慢慢迷茫了起来。
最恨,那个承载了他太多愤怒和羞耻的失控夜晚。
“那段时间,我跟你吵了架,我不想见你,就躲到了主宅,那里有奶奶庇护我不受你骚扰。我大概住了半个月,你等不下去了,就去主宅接我。那天晚上......”
沈逾露出痛苦神色,血流伴随着愤怒冲到了头顶,他脸色一片赤红,眼眶充血。
“那天晚上你竟然对我下药,你在奶奶的隔壁房间抱了我。我知道你是想羞辱我,想警告我,告诉我不要以为躲到了老宅就没事了。”
“你用那样卑鄙无耻的手段惩罚我。”
“之前每一次,哪怕你是强迫我,至少也都是出于我个人意愿的情况下。只有那一次,我就像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发情动物,我......”
沈逾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个丑陋如同野兽般的自己。
那一晚的惩罚就像鞭子狠狠甩在沈逾脸上,也粉碎了他内心的自以为是,逃过奶奶那又算什么?秦砚想对付自己,有的是办法和手段。
沈逾苦笑了一声,表情冷漠地说:
“那之后,你连主宅都禁止我一个人去了。是,我该知道的,你前几次的容忍是对我的宽宏大量,我怎么敢奢求你次次都容忍我?”
“我,呃,那个......”
秦砚心情复杂,他没想到,沈逾最恨自己的那件事竟然是个乌龙。
他想要解释给沈逾听,但开口的瞬间,脑子里又有个声音阻止了他。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的自己没有立刻向他解释这个事。
因为他纯粹的男**望,甚至不想让沈逾知道,世上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窥探他,觊觎他。他甚至不想让那个男人在他的心上留下名字。
如果可以,他希望沈逾的所有爱恨全都是自己赋予。
妈的,秦砚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你可真变态!
“那个,其实——”秦砚弱弱开口:
“下药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啊,事到如今,你还想辩解吗?”
“真不是我做的。”
沈逾站了起来跟他对峙:“既然不是你,那是谁做的?”
“是是......”
w?a?n?g?阯?f?a?b?u?y?e?ⅰ?f?μ???é?n???????????﹒???ō??
范允礼的名字在脑中浮浮沉沉了好几遍,最后秦砚还是嘟囔着说:
“是某个不重要的路人甲。”
沈逾被他气笑了。
“你神经病吧!”
“事到如今,你编撰出一个路人甲就可以推卸你犯的罪孽吗?”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这五年里我们发生的争吵也不止这一件。我已经深知你的为人,那件事情......”沈逾缓了口气,说: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ī??????????n?????????5???????m?则?为?山?寨?站?点
“那件事情我虽然恨,但也能理解,毕竟是你嘛。但现在你推卸责任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从前的秦砚虽然狂妄自大,但至少没有你这么虚伪,感谢你让我又知道了一项你的卑劣之处!”
说完,他怒而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不是,我呃......”
秦砚扶着额头默默无奈。
也是,这么没头没脑的说法,是个人都不会相信。但是但是,啊,真不想让那个名字留在沈逾心中。
秦砚也犯头疼,他决定给自己一天的时间,好好理清楚这件事,衡量是向沈逾解释清楚,澄清自己的形象重要,还是留个名字在他心里重要。
秦砚起身往门外走去,打算先回公司冷静一下。
同一时间,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正常人都知道是前者更重要吧。
“......”
第27章
医院里,医生给范允礼打了石膏,正叮嘱他日常注意事项。
一旁姑姑垂着眼泪,愤愤地说:“秦砚实在太过分了,就算你做错了事情,他也不能这样惩罚你呀。”
范允礼一张脸痛的扭曲了过去,他的身心都受到了重创,但是在痛苦的作用下,恐惧心理减弱,愤怒占据了上风。
“这个秦砚,我要他付出代价,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姑姑虽然嘴上骂着秦砚,但内心还是畏他,更怕儿子还跟他扯上关系,忙不迭道:
“儿子啊,你就别再招惹秦砚了。那小子手段之狠,你也不是不清楚,咱们别再招惹他了行不?”
“是我招惹他吗?明明是他害我!”范允礼尖叫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凭什么他的人生能够这么一帆风顺?
凭什么?!
姑姑听着儿子一副入了魔的样子,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