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门巴望果》
簡繁轉換

第298章《门巴望果》(第1/2页)

此时,脚步声纷至沓来,包晓彤和众人都赶了过来。看到包天喜这副狼狈模样,晓彤的声音瞬间带了哭腔:“大哥!你这是咋了?”

郭振虎连忙挡在中间,干笑着打圆场:“嗨,老大就是走岔路了,太累脚下打滑,在这儿歇了会儿。”这话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片怀疑的涟漪,尤其是包晓彤,眉头拧成了疙瘩,高欣欣则眯起眼,目光在包天喜身上转来转去。

“大哥,往后去哪儿好歹吱一声啊,你看把大家急的!”晓彤说着,伸手想擦他脸上的水痕,却被他下意识躲开。

高欣欣抱着胳膊,故意拖长了语调:“老大这是咋了?魂儿都像丢了一半似的。”

包天喜猛地回神,慌忙摆手:“没、没什么,就是脚滑了下。”

“是吗?“高欣欣挑眉一笑,眼神却亮得惊人,“我可是瞅见你进了那边的天王殿呢,该不会是撞见什么‘老朋友‘了吧?”

包天喜的脸“唰”地白了,忙不迭地辩解道:“别瞎说!这可是神灵庇佑的地方!”他心里却在打鼓,刚才那阵天旋地转的诡异,难不成真是佛祖显灵护了他一命?

高欣欣笑得更狡黠:“天喜哥,往后再单独行动可得叫上我,小妹我来给你当护花使者。”这话听着像玩笑,却莫名让人松了口气,她似乎没打算深究。

恰在此时,郭振虎兜里的电话响了,是大师兄鹤云飞打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高原特有的通透。他问:“大哥,你那边怎么样?有啥新发现?”

包天喜咽了口唾沫,声音虚得像风中残烛:“没...没什么,我有点高原反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鹤云飞的声音陡然拔高:“啥?你?这咋可能!西藏你都跑多少回了?”

包天喜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说来话长,回头再细说。你们那边咋样?”

“我们到两天了!”鹤云飞的声音瞬间轻快起来,“门巴族的乡亲们都等着你们来过望果节呢!“

“好,好,我们明天就动身。”包天喜挂了电话,额头上又沁出一层冷汗,脑子里反复闪回着刚才在天王殿的惊魂一刻。现在他已没心思再去寻什么宝了。

大家扶着包老大回到了主殿,天喜的神智渐渐清明,目光落在殿内壁画上的神猴身上,心头忽然浮起一个荒诞却挥之不去的念头:传说中那与罗刹女缔结情缘的神猴,会不会就是后世流传的喜马拉雅雪人?他甩甩头将这想法压下,眼下最重要的是转移众人注意力。他干咳两声,故作随意地开口:“达采活佛,这桑耶寺除了神猴传说,可有什么稀罕宝贝?”

达采活佛抬眼打量他片刻,语调平缓:“寺中壁画题材包罗万象,笔触精妙绝伦,早已是世间瑰宝。只是施主口中的‘宝贝’,究竟指何物?”

包天喜脸颊微热,支吾道:“就是……那种珠光宝气的宝石之类。”

“哦,曾有过。”活佛轻轻颔首。

包天喜眼睛骤然发亮,往前凑了半步:“在哪儿?”

“可惜早已不在寺中了。”达采活佛淡淡一句,便垂眸捻动念珠。

包天喜像被扎破的皮囊,蔫蔫地退到一旁,心里却打起了鼓:这活佛怕不是在打哑谜?他索性挨个佛像敬了香火钱,既想显显对佛的虔诚,也想安抚自己那点躁动的心思,更盼着旁人瞧出他“文化人”的模样。敬香时他在心里默念:若真能寻到财宝,定回来重塑金身。

达采活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忽然开口:“施主与佛有缘,只是老衲多言一句,财富到头终有尽,善恶无边自分然。”

包天喜忙不迭作揖,嘴里连声道“受教”,心里却依旧七上八下。

与此同时,鹤云飞正带着另一队人马,踩着稀薄的空气降落在高山峡谷间的秘密停机坪。银白色的航CX运输机刚隐入云层,队员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通往冰封实验站的路根本算不上路,只有蜿蜒在乱石间的小径。

按计划,他们得先穿过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激流,再向着龙脉雪峰进发,而在此之前,科学考察队要在索朗丹曾老人的门巴族村寨驻扎几日,做最后的准备。

寨子里的风光美得让人忘了呼吸:青稞田像铺在山间的绿绒毯,几株野桃树斜倚在溪边,粉红的花瓣飘落在清可见底的水里。队员们纷纷感叹,难怪这里被称作“雪域西双版纳”,印度洋的暖湿气流顺着大峡谷的通道涌进来,硬是在高原上滋养出一片江南景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98章《门巴望果》(第2/2页)

恰逢门巴人一年中最隆重的望果节,寨子里早已挂满了经幡,孩子们穿着绣着花纹的氆氇袍,在晒谷场上追逐打闹。鹤云飞望着这热闹景象,想起资料里的记载:这节日从吐蕃时期就流传下来,算到如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小豆子陈苗苗捧着相机,镜头还对着晒谷场上飘扬的经幡,好奇地转头问:“我听欣欣姐说,望果节,‘望‘是田地,‘果‘是转圈,大伙儿围着庄稼地绕行,这里面有啥讲究呀?”

曲木戈武蹲在青稞垛旁,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饱满的麦穗,黝黑的脸上绽开憨厚的笑:“以前住在这峡谷里,日子苦哟!山洪下来能冲垮半座山,冰雹一落就砸烂整片田。可现在不同了,”他猛地扬起胳膊,指向漫山遍野的绿浪,“你看这收成!咱们用一年的甜,早把那些苦日子冲得没影了!”

索朗丹曾老人捻着银白的胡须,藏袍袖口绣着的祥云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是咱门巴人最金贵的日子哟,连山神都会笑着看咱们热闹呢。”

天刚蒙蒙亮,峡谷里的晨雾还没散,索朗丹曾就拄着龙头拐杖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全村人。

当第一缕阳光像金箭般刺破云层,正好落在山寨最高处那座石砌小庙的金顶上。平日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喇嘛诵经的庙门,今天却敞开着,从墨脱请来的七位高僧已端坐在殿前,绛红色的袈裟在晨光里泛着庄严的光泽。

转经筒被无数双手抚摸得油亮,“吱呀~吱呀~”的转动声里,混着酥油灯燃烧的噼啪响。供桌上新献的哈达像雪堆般蓬松,佛龛被擦得能照见人影,连香炉里的灰烬都被细心地拢成小山,香火缭绕中,酥油的香气漫过整个山坳。

全村人几乎都来了,加上科考队的队员、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把寺庙前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当悠长的法号声突然响起时,人群瞬间安静了。喇嘛们鱼贯而出,紫红色袈裟在晨风里翻飞,头顶那顶鲜红的法帽像一团团跳动的火焰,透着宁玛教派独有的古朴庄严。

队伍最前头是两位捧着经幡的老者,经幡上的六字真言在风里舒展;紧随其后的是四个壮汉抬着的铜制长号,号手腮帮子鼓得溜圆,浑厚的号声撞在崖壁上,惊起一群岩鸽;喇嘛们的诵经声如潮水般涌来,后面跟着四个戴傩具的年轻人,花条纹袍衣随着跳跃的动作翻飞,他们时而龇牙咧嘴做出威慑状,时而俯身叩拜,面具上的金漆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马文庸看得直咂舌,悄悄问身边的班玛多吉:“这是在驱邪?”

班玛多吉点头笑道:“是宁玛派的传统仪式,老辈人说能吓跑山精鬼怪呢。”

队伍从寺庙蜿蜒到青稞田边,像一条五彩的长龙。门巴人身着盛装,男人们的氆氇袍上绣着吉祥八宝纹样,绛红色长袍的下摆扫过青草时,带起一串细碎的露珠;女人们更像行走的花丛,手腕上的银镯叠了三层,松耳石与红珊瑚在脖颈间碰撞出清脆的响,胸前的“噶乌“盒闪着金属光泽,里面装着佛经的经文被摩挲得温热。

有人悄悄指着门巴妇女的内衣,那无领无扣的套头样式竟藏着深意:老人们说,这是模仿菩萨的衣饰,寓意心怀赤诚,无遮无挡。

所有人跟着喇嘛们绕田而行,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诵经声混着“嗡嘛呢叭咪吽”的呢喃,像在给每一株青稞都系上祝福的绳结。

到了村公所,里面早已挤满了人。

妇女们提着竹篮,里面装着炸得金黄的油果和染成彩色的熟鸡蛋;老人抱着陶罐,青稞酒的醇香顺着陶罐缝隙往外钻;孩子们穿梭在人群里,手里攥着糖化的青稞糖。

村公所最大的房间里,长条案上摆得满满当当:糌粑饼堆成小山,酸奶疙瘩上撒着红砂糖,还有整只烤得油光锃亮的藏香猪。

科考队被奉为上宾,鹤云飞和杰美青缘挨着索朗丹曾老人坐下,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拍着鹤云飞的胳膊,说着门巴语里的吉祥话。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