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李院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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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落。

前锋营的参将沉稳如山岳,站的如松柏一般挺直,

朱允?捧着前锋营的军旗,不急不缓地上前,

还有两步的时候,他稳稳地站住了。

风起了,猛烈地吹动两人的袍子。

附近的旗帜被吹的猎猎作响。

参将右拳举起,崇敬地目光看着他,郑重地施了一个军礼,

然后单膝跪地,大声道:

“前锋营麾下将士,必将奋身杀贼,扬天威,报圣恩!”

朱允?沉声道:

“望诸将士戮力同心,早日平定叛乱,奏凯而还!”

他上前一步将军旗递了过去,参将伸出双手恭敬接过军旗。

参将站起身,冲将士们展开了军旗,

大风卷过,军旗展开随风飘荡。

台下将士举起武器,一片高呼,

“万胜!”

“万胜!”

“万胜!”

参将再次给朱允?施礼后,举起军旗下去了。

朱标心跳的有些乱,有时候跳动会突然提前,胸口犹如压了一块巨石,压的他有些喘息不过来。

忍着极度的不适,看着朱允通有板有眼地授旗,他的心中十分欣慰,

儿子很懂事,做事很稳重,这一年多也开始为国着想,

朱标低声道:

“?儿长大了!”“

后继有人了,他的心口似乎没那么难受。

蓝玉虎目含泪,低声哽咽道:

“是啊,太子,殿下长大了!”

一阵呼喝的传令声后,鼓声有节奏地响起,

鼓点激越,前锋营出发了。

为首的是掌旗官,高举刚刚授予的旗帜,

旗帜随风飘扬,上面一个斗大的“明”字。

点将台的众人都肃然而立,注视着前锋营离开大营。

看着前锋营最后走远,蓝玉示意身边的一个将领,作了一个回营的手势。

将领心领神会,跑下台阶传令,

口令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将官带着士兵有秩序地离开校场。

朱允通回来了,冲太子拱手道,

“父王,孩儿授旗结束!”

太子虚弱地点点头,额头已经出了不少虚汗,

“做的很好!”

朱允?冲他开心地笑了,然后走到一旁,向台下招手,

“大伴!”

张节和其他宫人都是站在台下,急忙快步走来,

“三殿下,有何吩咐?”

“大伴,将车赶到这里来,太子在这里登车。

朱允?过来小声提醒,

“三弟,太子要在军营门口上车,众将要送行的。”

张节有些犹豫了,看向了太子。

可是太子没有看过来,低声在和凉国公说什么。

朱允?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伴,去吧。”

张节看太子一直没有回头,终于躬身道,

“三殿下,老奴现在去。”

将士们全部被带离了校场,校场恢复寂静。

等人都走了,太子才长吁一口气,现在他完全靠蓝玉在用力搀扶。

蓝玉强忍着眼泪,掏出丝帕塞在太子手里,太子用袖子遮住丝帕,想抬手擦擦额头的汗。

“嘶!”

刚一抬手,他就忍不住低声倒吸一口凉气,心口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太子!”

蓝玉低呼。

“给咱擦了汗,扶咱下去,不要惊动其他人。”太子低声道。

大军今天前锋营出征,如果太子在点将台上病倒,对士气将是一次严重的打击,

讲谶纬的阴谋家会迅速传扬开,这是不吉的征兆。

蓝玉颤抖着拿过丝帕,撩起衣袖,似乎在帮太子驱赶飞虫,顺手擦去了太子的汗,又擦去自己滚落的老泪。

车辇来了。

蓝玉担忧地问道,

“太子,还有台阶......”

他担心太子根本走不下去。

朱标低声道:

“咱没事。”

蓝玉搀扶着朱标走向一侧的台阶,

朱允?快步上前,走在了太子的左边,有意无意地扶住了太子的左胳膊。

他的右手放在太子的后背,宽袍大袖遮挡了蓝玉的手,避免被人看穿。

其他将领,文官都跟在后面。

他们以为蓝玉、朱允通有话要说,都适当拉开了一些距离。

太子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尽全力挺直了腰杆。

黄子澄官职低,排位在人群的外圈。

他只看到了蓝玉、朱允通将太子夹在中间,似乎很热络的样子,

心中就十分不满,

这一老一小,抱着太子的胳膊,就差将太子举起来了,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拍马,一点也不顾及官声,

真让人唾弃!

-

张节在车前恭候,

随着太子一步一步靠近,他当即看出了问题,太子的脸色太白了,没有一点血色,

怪不得他们走的这么慢,原来是两个人在架着太子走路,只是宽袍大袖遮住了他们的手,看不出其中的秘密。

再看脚下,太子脚步虚浮,几乎就是比划个样子,大部分都是蓝玉整个托着他。

张节明白了?殿下刚才用意,太子已经无法自己走路了。

他的心当即一哆嗦,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太子病了!

~

车旁,太子站住了,

武将挤了过来,为太子送行,

詹事府的官员都留在了外圈。

朱允通示意张节过来,代替了自己的位置,他则径直登上了马车。

詹事府的官员都不高兴了。

太子还没上车,三殿下怎么就上去了?

黄子澄更是大声地冷哼一声。

朱允?有些疑惑,老三不是骑马的吗,怎么也挤在马车上了?

发现骑马不能亲近父王,他后悔了?

多了这么大一个人,车厢又要拥挤了。

朱标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微笑着和众将说了几句吉利话,

“诸位,本宫就预祝旗开得胜,早日平定川康,还百姓安宁。”

“有各位猛将在,必能立国威,扫群敌。”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詹事府靠前的事、两位少詹事终于注意到,太子精神萎靡,脸色蜡黄,眼睛也没有了上午的神采,

太子是在强打精神!

他们的心里咯噔一下,前几天太子低烧,看来没有好利索,

三个人对视一眼,如梦初醒,原来三殿下吩咐马车赶到这里,是因为太子病了。

他们都有些急了,既然生病了,就早点走吧。

蓝玉心里担忧太子撑不了多久了,终于等太子停顿的时候,他重重地咳嗽一声,打断了诸位将领的话,

“各位,时候不早了,太子还有繁忙的政务要处理。”

众将不再多话,而是齐刷刷躬身施礼,

“末将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也快要撑不下去了,微微颔首,又慰勉了几句,便在蓝玉的搀扶下上车。

蓝玉用力搀扶他,甚至搬了一下他的左腿,

张节在后面折腾众人的视线,

但是朱标的双腿早已经没劲了,在蓝玉的大力托举下才踩上了锦凳。

朱允?则适时地探出了半个身子,双手用力,轻松又缓慢地将太子给提进了车里。

将太子放下坐稳了,看着他长吁一口气,似乎好受了不少,

朱允?附耳问道,

“备药了吗?”

“有。”太子低声道。

朱允?放心了,这才下了马车,示意张节上去,

“大伴,你也上车吧。”

现在不是给太子吃药的时候,外面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要等关闭车门再说。

朱允?儿很懂礼貌,和众将一一打着招呼。

他深知在军队没有老三的人脉,单凭血脉就比不上,

因此他很诊视这次碰面的机会,和每一个将领都热情地招呼,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将领,

甚至最外圈的千户都不放过。

诸将在蓝玉的注视下,恭敬地和他说话。

朱允?心里急的上火,

“二哥,别让父王久等。”

朱允?回头笑了笑,微微颔首,

“三弟,知道了。”

然后继续和将领一个一个说话。

黄子澄在外圈十分满意,捻着胡子笑咪咪地看着。

什么淮西勋贵?

先和众将混个脸熟,以后有了陛下的支持,在大义之下这些都是二殿下的将。

蓝玉捻着胡子,轻轻咳嗽一声,目光平静地扫过众将,

虽然他神色淡然,可是众将依然觉得犹如一片刀锋从头顶掠过,

他们心领神会,急忙齐齐拱手,

“末将恭送两位殿下。”

朱允?有些失落,你们怎么能这样讨巧?

一个一个来不好吗?本王还想着与你们说说话呢。

可是礼节都尽了,他也只好和朱允通一起还了礼。

张节看殿下情况很糟糕,额头上的虚汗刚擦了又冒了出来,

他也忍不住了,在车里叫道:

“二殿下,风太大,快上车吧,小心着凉。”

朱允?听出来了,这也是催促他呢,这才冲诸将微微颔首,恋恋不舍地登上车辇。

不等他坐稳,朱允通就关上了车门。

太子隔着车窗冲外面笑着点点头,他依然不敢抬手,每次抬起来都是钻心的疼痛。

蓝玉一行人在车下恭送,

朱允?翻身上马,驱动战马挡住了车窗。

张节趁机在里面拉上窗帘,

太子缓缓靠在了软垫上,终于结束了,这一刻他的眼睛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黄子澄瞪着威风凛凛的朱允?,双目充满愤怒,心中不满的怒火在翻滚,

本来是詹事负责太子的行程,现在竟然是朱允主导了,

张节这个贴身大太监不仅不反对,竟然还听从指挥,真是莫名其妙!

一点大伴的威风都没有。

他又瞪了詹事、少事,这几个人也不闻不问,放纵朱允通僭越胡来。

自己是太子的伴读,必须找个机会在太子面前弹劾这几个失职的货,再暗中点明太子对朱允?的骄纵。

文官们纷纷上了马车。

侍卫拱卫在车周围。

车垫缓缓启动,

朱允?在车里规规矩矩地坐着。

车厢里光线暗淡,他没有注意太子的神情有些痛苦,心里还在默记刚才听到的将领的姓名、家乡、表字。

方先生叮嘱,第一次见面就要记住下属的名字,下次见面张口就能叫出来,会有奇效。

蓝玉带着诸将跟着车送出了军营,

朱允?在马上拱手道,

“老公爷,诸位将领,请留步!”

他们这些止步了,车队的速度才能提上去,太子的病情需要尽快回宫,请御医诊治。

时间就是生命!

拖延不起了!

蓝玉当即站住,伸手示意诸将到此为止,

接着,他带领众将再次施礼,恭送太子回宫。

詹事见状,当即下令,

“回宫!”

黄子澄冷哼一声,这个老东西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职责了。

车渐渐跑了起来。

道路已经用黄土铺垫,将士们都重新平整过,马车轻快,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蓝玉神情萧索,怔怔地看着太子的车远去,

太子的身体远比自己以为的更加糟糕。

蓝玉的心里犹如压着千斤巨石,几乎透不过气来。

淮西勋贵身系太子,和太子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现在太子身体却如此脆弱,蓝玉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太子的队伍渐渐融入夕阳的余辉之中,

官道恢复沉寂和冷清,一阵风卷过,一道尘烟顺势而起,在空荡荡的官道上起舞,消散。

远离了军营,朱允?靠近车窗,

“父王,孩儿先进城了。”

“去吧。”朱标虚弱地回道。

朱允?有些疑惑,老三怎么还跑父王前头去?火不是扑灭了吗?

“二哥,你陪父王回宫。”

“三弟,你去哪里?留下一起吧!”朱允?急忙打开车窗。

可是朱允通已经跑出了两个马身了。

“父王,三弟他……………”

朱允?有些不满,他觉得身为兄长有必要管束一下弟弟了。

“不用管他。”朱标靠着软垫,低声道,“他是去请李院判的。”

朱允?终于注意到,父亲的脸色不对,忍不住惊呼,

“父王!”

他急忙跪下来,倾过身子,

张节急忙嘘声制止,

“嘘!二殿下,且莫声张!”

朱允?急忙闭嘴了。

长在深宫,他知道陛下,太子的健康状况是帝国的秘密,没有圣旨是不许泄露的。

朱标叹了一口气。

?儿虽然年长,但是不如?儿遇事冷静。

刚才上了车,他就想立刻吃药的,

但是又担心朱允?是小孩子沉不住气,惊慌地叫出来惊动了外面的将士,

他就一直忍到了现在。

朱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小心地靠近父亲,

“父王,您哪里不舒服?”

虽然他争储心切,但是父子的感情并不差。

更何况,他的利益和太子深度捆绑。

朱标用眼神示意张节,艰难地吐了一个字,

“药!”

朱允?急忙催促,

“大伴,药!药呢?!”

张节指着朱允?身侧,

“二殿下,暗格里有院判准备的药丸。”

朱标大口喘息,身子下滑,几乎要靠不住软垫了,

张节急忙伸手扶住,眼泪掉了下来,

“太子,您撑住,殿下找药了。”

“父王,孩儿来。”朱允?急忙去开暗格,可是因为紧张手哆哆嗦嗦的,弄的暗格直响。

终于掏摸出一个玉瓶,

他急忙拔掉塞子倒出一颗小枣大小的药丸,

张节用丝帕隔着手捏住了药丸,轻轻塞进了朱标的嘴里。

朱允?急忙四处寻找,

“水?怎么没有水?”

张节低声道,“二殿下,不用水,就是含着化的。”

看着父王含着药丸还在喘息,朱允?的眼泪掉了下来,小声抽噎。

一炷香后,朱标好受了一些,

“痴儿,咱没事的,也就是院判再开副药的事。

朱允?擦擦眼泪,

“不知道三弟到了哪里?”

兄弟俩相处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希望老三办事顺利。

咸阳宫。

太子的车停下,朱允在外面打开车门。

薛妃带着宫人已经焦急地在外等候,其他妃子也都闻讯赶来了。

朱允?先下了车辇,

“三弟,院判呢?”

“二殿下,老夫在此。”李院判一身布衣,正站在不远处。

他现在丁忧,已经辞去了朝廷的一切官职。

朱允通上了车,只见太子双目微睁,平躺在马车里,张节眼睛红红的跪在一旁。

“父王,我抱你下去。”朱允?的鼻子也酸了。

朱标微微睁眼看了他一下,有些失神。

朱允通轻轻将他抱起,一步一步倒退着缓缓下了马车,

薛妃等人见了,眼圈都红了。

没想到太子病的这么重。

朱允通径直抱着去了寝殿,

薛妃轻声叫道,

“院判,您先请。”

李院判点点头,跟在朱允?身后进去了。

寝殿,宫女已经将御榻准备好了,朱允通将太子缓缓放下,后退两步,给李院判留出位置。

宫女拿起太子的右手,放在了脉枕上。

李院判缓缓坐下,搭上手指,半闭着眼仔细听脉。

薛妃挡住了朱允?、其他妃子,众人都站在寝殿外,唯恐打扰了李院判听脉。

朱允?羡慕地看着朱允?,

现在竟然只有老三在病床前。

他很想过去,可是他也担心打扰了李院判,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他不敢想象皇爷爷的怒火。

当李院判拿出银针,开始施针。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很快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太子如何?”

是老朱来了。

门口的众人纷纷施礼。

薛妃上前道,

“?陛下,院判正在施针。”

门口的众人让出路,老朱大步走了进来。

朱允?趁机跟着一起进来了。

朱允?正要上前施礼,被老朱摆摆手制止了。

爷孙三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李院判扎完了银针。

李院判缓缓起身,

“陛下!”

“太子如何?”老朱急忙又问道。

李院判摆摆手,

“陛下,太子的身子本就有些虚,最近又太劳累了,今天早晨吃的也太少。开一副药,应该就没事了。”

“那现在?”老朱又问道。

“?陛下,现在太子的肠胃是空的,请先给太子准备晚膳,就来清粥小菜。粥不要用清水煮,用奶煮。”

“薛妃,听清楚了吗?”老朱转头问道。

薛妃急忙上前躬身回道:

“?陛下,臣妾听清楚了。用奶煮一小碗粥,清粥小菜。”

“快去吧!”老朱连声催促。

~

一炷香后,李院判起了银针,太子终于有了些许精神,

“父皇。”

太子的声音依然十分虚弱。

老朱松了一口气,醒来就好了。

“标儿,你好好歇息。”

李院判终于怒了,

“陛下,太子就是太劳累了,休息的严重不够!十分不够!这是今天身体突然不适的根本原因。”

老朱、中朱面面相觑,罕见地没有吭声。

朱允?急忙上前,低声邀请,

“院判,咱陪你去开了方子!”

李院判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陛下,太子殿下,下官先去开个方子。”

老朱冲众人摆摆手,

“都退下吧,让太子清静静。”

妃子们都躬身退下了。

朱允?不敢在老朱面前造次,也老老实实地跟着退出门外。

太子低声问道,

“父皇,蒋琳查了吗,?儿的院子怎么一回事?”

老朱摇摇头,

“是那个兵科给事中段映秋,自己做事不仔细被罚了,就迁怒到?儿的头上。”

“其实,咱让他去辽东,就是想打磨一下他,过几年召回来的。”

“没想到他的心胸如此狭窄。”

太子很意外,

“竟然是朝中的官员。”

老朱急忙劝道,

“这事你别操心了。咱已经下旨,迁其三族去辽东金州卫。

等李院判开了方子,老朱看过后当即准了。

太子吃了半碗粥,

稍事休息又服了药,便昏昏睡去了。

老朱只留下薛妃,朱允?兄弟,其他妃子都被他赶走了,

“太子需要清静,不需要都守着,全都回去吧。”

晚霞灿烂。

皇宫已经有大半遮在深沉的暮色中。

朱允通回了长安宫,吩咐传膳,之后就一头钻进了书房。

今天许小棠遇袭、别院被烧,估计老钱在查了。

他正要吩咐文来福,去锦衣卫衙门将卷宗抄录一份,准备给老钱作为参照,

他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摞文书,

翻开看了一眼,竟然是锦衣卫的审问笔录的抄本。

文来福过来禀报,

“殿下,这是锦衣卫衙门送来的。”

朱允?笑着点点头,蒋琳越来越懂事了。

看开卷宗,不出所料,还是朱允?系的官员。

段映秋比较硬气,没说谁告诉他的消息,只是说自己打听的,就是要出口气。

企图绑架许小棠的,是丐帮的人。

他们以打架作为掩护,企图当街将人抓走,只是没许小棠竟然带了那么多护卫。

锦衣卫抓了几个丐帮的,

但是他们的上线死了,没人知道后续的人是谁。

烧别院的是南城的一群泼皮,除了当场被护卫斩杀的,其余的已经全部被抓。

朱允?当即拿出一个封套,将卷宗放进去,封口盖印,

“来福,送给蓝九和!”

段映秋三族去了辽东卫所,这下他不孤单了。

烧院子的泼皮彻底完蛋了,下场就是工奴,劳累至死。

可是丐帮的头子却逍遥法外,这让朱允?无法忍受,

必须得将他们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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